孙乾之前是个商贾,但也是极早时就开始研习经学,寻师访友,自由所得,此刻稍稍暗算,心里已经明白不大可能凭借此举让曹操退军。
“主公,愿意付出多少?”
“若是要谈的话,目的为何,如何举事,应当从长计议,不是一句话便能谈成,否则在下此去不是自取其辱吗?”
孙乾冷静的板着脸,严肃刚直,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恳切的再问些许条件。
陶谦叹了口气,道:“曹操善待百姓,其意在治徐,他要的是政令传播,如此百姓不得已会认他之政,我也就理亏为人诟病。”
“若是谈,不可承认谋害其父之事,应当以交还张闿为主。”
“彭城,可以给他,但他要交还张闿,同时今年退军不再入侵,我自屯军武原以守郯县,这是底线。”
“君当为我谋,不让土地城池,只赔三万金。”
孙乾虚了虚眼,心里是五味陈杂,现在也只有如此了,只是不知,拖这时间来做什么。
“主公,在下想提醒一句,彭城与下邳,其北皆临东海郡,若是都给了他,那郯县要经受南面两郡之攻,日后更难守外围。”
“我明白,”陶谦虚弱的点头,摆了摆手道:“这是,无奈之举,但我也只有如此了,再等些时日,肯定是有援军的。”
“诸君且放心便是,至不济,诸位也还能奔個前程,那曹操不过是要我陶谦的命罢了,定然会善待徐州官吏。”
孙乾和陈登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躬身而下,几乎是异口同声道:“在下忠于主公,岂敢背弃。”
“去吧,公祐。”
……
孙乾和陈登自衙署出来,两人稍稍聊了几句,提及了此刻曹操在下邳之政已经十分稳固,若是不出兵加战以扰乱,再过数月,就真的不会再有乱事了。
“当时守将王祯将军败退时,走得也较急,故而并没有在城中留下多少暗探,否则曹操如此善待,还是可以打探不少消息的。”
“现在我们能知晓的,便是他在大力惠政待民,其意图十分明显,他真正想要的不仅仅是徐州这片地盘而已,乃是文武及百姓之心归附,才会奉仁义德行为珠玉,捧而入下邳。”
陈登这番话若是陶谦听了,估计能再气晕过去,这已经等同于在夸赞了。
孙乾仿佛没明白这话的意思,表情平淡的问道:“先生的意思是什么呢,此次为使去谈,我应当以此为夸赞,从而为曹氏说明如何治郡之法吗?”
“曹氏越仁义,就显得主公越发阴险,”陈登没有理会孙乾这番话,继续顺着方才的意思说下去,“如是长此以往,百姓已经认定的话,取回失地就难了。”
“我们既不能攻,又不能守,进退两难。我等内治之臣唯有保证民生而已,至于该如何和谈,还是公祐先生去思索才对。”
这话里有话啊。
孙乾眉头微皱,然后马上又笑了起来,拱手道:“多谢元龙提醒,在下也有一个问题。”
“请说。”
“主公,一直说拖延,那么他在等什么呢?我观曹军,本来就没有要急攻的意思。”
“先生有疑问,岂不刚好去亲眼一看,皆可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