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是热闹奢靡之地,到处是不珍裘马的世家子弟,这里是理想完美的市,而这景月楼虽规模比不上福尚楼、戴宁楼这几个大的酒楼,但胜在酒楼的装潢高档,服务上乘,其中一些用品打眼一看便知不是那些商贾能找得到的,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景月楼的主人必定是个皇商,也因此这个酒楼的客人相对特殊了些。
有天启德高望重的忠贞之臣、一掷千金的世家子弟以及欲投无门的寒素……这里说过的话大概率会传到皇帝耳中,当然如果是她有意听的话。
许慕回到家中换了官服便先行到了景月楼,她刚下马车,不想就碰到了姚朴。
“姚大人。”
姚朴自然也看见她了,因着俩人不对付,他又实在不想与之纠缠,便语气冷淡回道:“许学士。”
“丞相在等人?”许慕走上前压低声音问道,但眼底的不感兴趣十分明显,不能让人忽视。
姚朴抬眸看了看她:“嗯。”
正当姚朴抬脚要进去时,许慕又道:“陛下昨夜召你进宫不合礼制,现在可不少人都在说天启丞相,以色侍君。”后四个字她咬的极重。
姚朴的动作一顿,愣在原地,随后他扭头看向许慕,一张的清俊的、喜怒不形于色的脸终于出现了一丝破绽,连带着语气也带了怒意:“许学士,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如果许家教不会你,本相不介意让你知道知道后果。”
如果换做常人,此时必定跪地求饶了,但许慕不是,她同样冷淡地回望过去:“姚相恼什么?莫非还真让那些人说中了?”
许慕盯着他,欣赏着他的失态。
可惜只一瞬,姚朴的神色又恢复过来:“许学士慎言。”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许慕盯着他背影,舔了舔自己的下唇,她绝对相信姚朴是个正人君子,此番这种行径不过是为了激恼他,看来她做到了。
“厚远。”
许慕闻言转身看过去,竟然是李述,她不经意向他身后看去,看见李曜没来松了口气:“子宽兄。”
李述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眼神暗了暗:“厚远在这也设了宴?”
许慕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她不好直接告诉李述:我约得是你的弟弟吧。
“是,约了人。”
李述点点头,语气温柔:“那我先进去了。”
许慕忙不迭地作揖:“子宽兄慢走。”
想着这里毕竟是达官显贵常来的地方,自己不宜在这门口多待,也一撩衣裙走了进去。
李述上了二楼,余光瞥到许慕也在往楼上走,他勾了勾唇,推开雅间门走了进去。
“承晔兄。”李述叫得不是别人,正是我们温温和和的丞相大人。
“子宽,坐吧。”姚朴对他点点头。
李述拿起桌上的酒壶,已经空了大半,他给自己也倒上一杯,抿了一口,品了又品:“原来是茶啊。”
李述将酒樽放下:“承晔兄有心事?”
姚朴又喝上一盏茶:“无事。”怎么可能没事,凡是和江楚然相关的事都格外能牵动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