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献上这等方子,莫非是想托江宴,让他在陛下面前,替宁家人求个gāo • guān厚禄?
看在这烈酒增加赋税的份儿,倒也不是不行。
“苏兄,我说的宁家正是你知道的那个宁家,”江宴比划着童不惑:“这位是香水铺子的童管事,他便掌握了酿造此酒的秘方。”
苏瑞大吃一惊,没想到来献方的竟不姓宁,并且还是一个看上去双眼失明的伤者。
宁家这是整的哪一出?
童不惑见提到他的名字,摸索着站起来,朝着苏瑞抱手一拜,又用右手抵胸行了一个军礼:“在下童不惑,见过刺史大人。”
“你当过兵?”
“在下伤兵退伍。”
苏瑞此时恍然想起,金陵府驻兵所余峥嵘曾多次向他提及过,宁峰宁老将军帮助伤兵解决营生问题一事。
眼前这个童不惑想必就是其中一员。
“宁家大义,幸得他们妥善安置伤兵,才有了今日的烈酒方子。”苏瑞赞叹一声。
谁知,童不惑摇头说道:“此方并非在下想出来的,而是我家公子的杰作,只是我家公子被关押在金陵府,不便前来,而整个铺子只有我知道怎样蒸酒,所以只有我前来献方。”
关押?蒸酒?献方?
饶是一道刺史苏瑞,也被童不惑这一连串的庞大信息含量弄得有些迷糊。
他看向好友江宴,却见江宴顺势朝他拱手一拜:“苏兄,我正是为此前来,想请苏兄去金陵府,为宁先生主持公道!”
利用献方一事在陛下面前求情,难以揣测帝心。
但江宴面对着苏瑞,便没有这样的压力。
苏瑞不明白那位宁先生是怎么回事,但明白了江宴前来的意思,他既好奇那位宁先生是如何打动江宴来当说客的,光凭献方的功劳与政绩,江宴绝对不是那等贪图权势之人。
但此时,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酒我喝过了,童管事,想让我去金陵府,你得亲自酿造一番,我亲眼验证过,方能向陛下禀奏,为你们请功。”
“苏兄,酿酒少说要一个月的时日!”
江宴这才意识到,光有成品没有过程,向苏瑞献方和向陛下献方完全不是同一回事。
他理解苏瑞的谨慎,毕竟此事关系重大。
同样,他也怨恨自己的无能,若他能够像苏瑞一样简在帝心的话,是否便不必跑这一遭,直接奏呈天听,解救宁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