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他动刀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利用献方,置叶家于死地了,叶昌隆服不服毒都会死。
宁无恙收了书没多久,地牢入口处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江洋看到来人,顿时精神一振,小声喊道:“宁先生,苏刺史的人来了,应该是过堂问审,没想到陛下回复这么快。”
早结案早蒸酒早赚钱,能不快吗?
宁无恙站起来拍平了衣服上的褶子,将牢里沈小姐特意为他置办的笔墨纸砚揣进包袱里,由云飞背着,亲自打开铜锁跨了出去。
“宁无恙,请吧。”
……
大堂之上。
苏瑞命人将信差带下去好生休息,再次打开陛下批复的奏折看了一眼后,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怎么会这样一个结果?
江宴如何能促成这样一个结果?
莫非,是宁无恙的手笔?
心中有疑惑需要解开,但此时明显不是过问的时机。
因为,他有更重要的皇命需要履行。
“苏刺史,本侯听闻皇爷爷送来了回复,今日特意推了所有的事务,前来陪审,希望苏刺史不要辜负皇爷爷的希望。”坐在下方的周安,开始施加压力。
与此同时,叶通判咳嗽一声。
堂外聚集的那些学子们,马上叫嚷着“严惩凶手”、“以命抵命”。
但仔细听,还是能够听到在这些声音之中,远远的有“还宁先生清白”、“不能草菅人命”的叫声。
苏瑞对于这种情况也是心知肚明。
收了钱的学子们挤破头往前冲,一腔义愤为宁无恙发声的学子们,则被叶家请来的护院和打手压在后头。
再加上大堂之上,除了宁照磨以外,连宁峰都无法登上前来相助,几乎是一边倒的局面。
苏瑞扫了一眼喝着茶,怡然自得等他宣判的周安,嘴角噙起一抹冷嘲的笑。
这时,手下将宁无恙押了上来。
啪!
苏瑞刚拍下惊堂木,还未开口,站在门口的叶通判,得意洋洋的对着宁无恙叫嚣道:“姓宁的,这十来天你在地牢里吃好喝好,本官不管你,不是不想管你,而是因为你死到临头对你的施舍,这次陛下亲自审理此案,你若再拒不认罪……”
啪啪。
叶通判双手举过耳朵拍了两下,立即有衙役抬着骇人的刑具走了上来。
意思很明显。
若宁无恙不服圣上裁决,拒不认罪,今日叶通判便打算屈打成招,了结此案。
宁卫国见状,拍着椅子站了起来:“叶通判,人不是宁无恙杀的,他为何要认罪?若陛下裁决有误,本官定会继续去告御状,请求陛下三司会审!”
“宁照磨好大的面子,一件本该早已确定的案子,叨扰了陛下不说,还要让三司会审,宁照磨是在质疑陛下的决定吗?”叶通判一句话便能将军。
宁卫国若敢承认,那宁家都将以藐视皇权获罪!
宁卫国也不傻,听出这是一个话术陷阱,可他认为,若是陛下当真被奸人蒙蔽,他该上奏陈述事实还是会上奏。
做人,不能不讲道理,更不能不讲良心。
“无恙,你放心,宁家全家支持你讨回公道,不该认的罪你可千万不要认!”宁卫国满是心疼的看着宁无恙。
宁无恙点了点头,听到叶通判不屑的嗤笑出声,朝着刑具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觉得叶通判太着急了。
苏瑞也这么觉得,但他并没有阻止叶通判,而是对着押送宁无恙前来的手下吩咐:“来人,给宁先生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