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叶老大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匕首,捅穿了叶通判的喉咙。
鲜血喷溅到叶老大狰狞的面孔上。
叶老大!
“唔……”
叶通判不敢置信的睁着涣散的瞳孔,他到死都无法相信,最后了结他的,竟是自己的亲兄弟。
但当他眼角余光看到抬上来的尸体时,心中却升不起任何愤怒之情,有的只是悲凉。
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侄子。
侄子的父亲亲手杀死了他。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早知如此,他当初必定劝侄子,不要为了一个女人去招惹宁无恙!
哐啷。
叶老大将shā • rén的匕首扔到了周安脚下,满脸冷酷的问:“小侯爷,你可满意了吗?”
周安刚要踢走,站在他旁边的护卫当即弯腰捡起,对着周安细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并于暗处将两把匕首调包。
周安正迷惑不解,便听当众杀了叶通判,算是替他解决了心腹大患叶老大悲愤大叫:“皇天在上,若老天有眼,我叶老大一人做事一人当,造的孽享的福我自己偿还,还望留我那襁褓中的小儿子一命!”
“刺史大人,我儿昌隆是被叶通判毒杀的,我为儿报仇,亲手了结长兄,自知罪孽深重,便随长兄去了!”
叶老大话音刚落,便用力朝着柱子撞了过去。
砰!
血花四溅,撞柱而亡。
叶通判与叶老大两个罪孽深重,勾结在一起的官与商就这么突然的死了。
审案的苏瑞倒是能够理解,他们是想逃避审判,但周安和黄巡抚二人还是被吓了一跳,没料到叶家两兄弟竟如此凶猛,对自己下手这般狠。
根本不像他们印象里那温驯的模样。
而刚被宁照磨押上来涉案衙役们,看到大堂里两滩血泊里,倒着叶通判与叶老大,胆子小的,直接吓得尿湿了裤裆。
而胆子大的,看到这一幕,意识到情况不对,人走茶凉,他们自然也不会为了死人保守什么秘密,当即大喊。
“大人!我们冤枉!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受叶通判指使的!”
“叶老大与叶通判相互勾结,他们拿我们的家人威胁我们为他们卖命,不服从,便把妻女卖去青楼为妓,儿孙拉去码头当捞货的水鬼。”
“一个是金陵暗中的老大哥,一个是金陵府衙断案的大官,我们只能听从他们的安排。”
根本不等苏瑞盘问。
这些衙役便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这些年来,他们“被逼”为叶家所做的一切恶行说了出来。
苏瑞知道拔出萝卜带出泥。
可当知道叶家不仅官商勾结,还是黑白通吃,深知叶家的这个案子涉及过于繁杂,一时半会儿也审理不清。
衙役们七嘴八舌的声音,将苏瑞思绪淹没。
而为了避嫌,早已站在角落里的周安,他没想到叶通判兄弟二人,在金陵暗地里还有如此大的能量。
叶通判明明投效了父王,居然还敢藏私,活该被杀。
转念想到刚才叶老大古怪的举动,他双眼放光。
护卫这时也掏出那把匕首擦了擦后,低声提醒:“侯爷,叶老大的那把匕首,应当是一个信物。”
信物?
那么叶老大所说的襁褓中的孩子,是打算托孤了。
周安嘴角控制不住的疯狂上扬,压低声音命令护卫去查查信物究竟有何作用,需不需要叶家血亲才能使用。
如果需要,他只能勉强搭救一下那个孩子。
如果不需要……只能说叶老大所托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