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几道上下打量着他身上穿的囚服,关心的问:“可是这几日下雨着凉了?”
“说不定,地牢里阴森森的,牢门上都开始长黑木耳了。”
宁无恙吸了吸鼻子,察觉到自己说话有鼻音,便知道自己是真的得了伤寒。
为免把病气过给徐几道,他赶紧从衣服上扯下一块还算干净的布条,当作简易口罩蒙住口鼻,在脑后系了个绳带。
徐几道看到他这个稀奇的做法,忍俊不禁:“不知情的,还以为宁小友你刚从地牢里出来,便要去劫道shā • rén。”
“五十大板可把我打疼了,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逞这个能。”
宁无恙的这番回复,让徐几道点头以示赞同。
不过,徐几道很快压低声音,话锋猛地一转:“宁小友近日还是不要落单。”
“哦?为何?”
“宁小友可知叶昌隆的父亲在金陵的诨号?”
宁无恙对于这个没必要记住的人,还真没太大的印象,但“叶老大”这个称呼,他还算是记住了。
起初他以为是家族排行,经徐几道这么一提醒,他才知别有深意。
“不知,还请徐兄指教。”
“叶家兄弟二人能够把持金陵商界与官场,连江宴都不放在眼里,除了叶家欺行霸市生意做得大,据说叶老大还是金陵暗地里的老大哥,养了不下百人的杀手。”
哦!
宁无恙摸了摸有些泛凉的脖颈。
好险。
幸亏宁家是将门之后,虽上头无人还很落魄,但到底算得上官宦人家,叶家没有直接动用杀手。
若叶昌隆与叶通判在柳家庄布局时,借调的并非巡抚官兵,想来个名正言顺,而是直接出动杀手劫了二伯,以性命相逼让宁家交出香水秘方。
他为防撕票,一定毫不犹豫的把秘方交给叶家!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多谢徐兄提醒,我这段时间一定哪里人多去哪里,假如没有这个条件,我也会制造这个条件。”
叶家已是强弩之末。
没有晋王撑腰,为求自保还来不及,敢把事情闹大再添罪名,那是打皇帝的脸,势必会满门抄斩。
说不定九族都得拉到菜市场上去溜一圈。
他最防范的,还是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