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易心情更加沉重了。
别说这群孩子考取功名,无人举荐出不了头。
哪怕是他,考取了功名出得了头,他如今都迷茫了,他学了那么多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就为了吟几首酸诗,还是为了gāo • guān厚禄?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这些贫苦的孩子们自生自灭吗?
“宁兄,我还不想放弃。”
成易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目光坚毅的看向树荫下的那些孩童。
“就算他们不能上村学,我也可以继续当他们的教书先生,只要他们愿意向我求教,我必为他们受业解惑。”
成易知道自己的决定,在宁兄看来,一定愚不可及,甚至恨铁不成钢,觉得他是软弱可欺。
但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变得麻木不仁而已。
可能这么做,会因为没办法给村民十枚铜板被辱骂,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至少、至少让孩子们都会写自己的名字,看得懂一些字,不会因为写契约时不懂上面的内容,被人克扣工钱。”
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的许多村民,听到成易的话低下了头。
刚才还叫嚷得厉害的几个村妇,想到了初来乍到时,租佃农田被坑得多交粮食,次年还是全村凑了二两银子请了一位先生,请人帮忙与地主交涉才在此站稳了脚跟,也全部闭上了嘴。
宁无恙看到这一幕,不免暗中感慨:果然这世间,还是真诚最能打动人。
正想着,他的袖子被左边站着的沈幼初用力拽了拽,拽得他只能弯下腰把耳朵凑上前去。
“宁公子,你再想想办法帮帮成易吧,他真的……太可怜了。”
人美心善的沈小姐开了尊口。
宁无恙自然卖她这个面子。
“好,我现在开始想……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