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们发现,铺子里的工人们搬运的并非精致的白色小瓷瓶,而是御酒酒坊卖普通烧酒用的瓦罐时,又全部围聚了回来。
这种外表粗粝的瓦罐,集市上十文钱一个,十分常见。
瓦罐里的应该是几百文一斤的烧酒。
“宁先生不是把制作香水的工坊搬去了寒山寺那边,怎么今日又搬了这么多烧酒来铺子里?”
“我闻着味,不像是烧酒的味道,倒有一股子香味。”
“我还以为我闻错了,要不去向铺子里的伙计打听打听?”
不等几个好奇心旺盛的学子,凑上前去。
突然一群膀大腰圆,满脸凶神恶煞的青年男子,迈着螃蟹步,堵住了宁家香水铺子的大门口。
他们一言不发的站在当场,直到板车上的瓦罐全部搬运到了铺子里,领头一个满脸刀疤的青年,这才抬起胳膊,拍着门大叫道:“听说这里有卖花露水的?”
花露水?
这是何物?
学子们面面相望,皆是不明。
他们想上前询问一番,可看到堵在门口的那群青年,心里直发怵。
这群人看上去不像是来买花露水的,倒像是来砸场子的呢?
“铺子里的花露水要过会儿才卖,你要是着急,可以去沈家、季家或是娴郡主开的冰饮铺子,那里有免费的花露水领取。”
朱煦头也不抬地清点着货物入库的数目,指挥着其他搬运工人与铺子的伙计。
“把这五千瓶分成五堆放好,等会儿客人们来了,分五个柜台口接待。”
香水铺子一般都是早上开张卖货。
这次头一次傍晚时分才开张,朱煦还担心消息传得太慢,今日会干到天黑。
看到铺子还未开张,便有人找上门来,朱煦反倒松了一口气。
有这群人在,花露水的事应该会传扬得更快些。
工人和伙计们,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些青年,继续按照朱煦的吩咐,开始摆弄花露水的位置。
被无视的刀疤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真想冲进去,直接把那些价值珍贵的花露水给抢出来。
可宁家不是简单的生意人家,宁二爷可是府衙里的照磨官,手底下掌管着上百衙役。
还有那宁老爷子,参与了安置伤兵的事,振臂一呼,还不知道会从何处钻出来一些伤兵、老兵。
眼见五千瓶价值千金的花露水就在眼前,向来凭着讹诈讨生活的刀疤男,也只能干看着眼红。
好在。
有位贵人出了二百两银子,让他和兄弟们不必动手,只用动动嘴皮子就行。
刀疤男见宁家香水铺子的伙计,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无声冷笑:“上门来的客人不招呼,那就让你们没有客人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