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行此时才发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自己在沐英面前竟难得的有些放松,露出了一些真实的自己,这样也不知是好是坏,但裴景行可以确定的是沐英不会害他,要想害他,当初也就不会救他了。
而且自己伤好后就会离开,两人以后都不会有什么交集,倒是可以自在些。
沐英没说话,若有所思,上次母亲因为她把饼都拿走的事已经不高兴了,所以这次她只拿了三张,他这应该是没吃饱。
裴景行为了掩饰尴尬,低头喝着粥,沐英想了想,一个病人,还受着伤,也不能薄待他,连饭都不给吃饱,他好的快,也能早点离开。
就去了厨房又拿了两张饼,给了裴景行,裴景行接过全吃了才饱。沐英刷完便桶,拾了碗筷,又刷洗干净,净了手,就去屋里拿着一本孟子看了起来。
却见母亲拿着绣绷和针线走了过来,神色严肃道
“从今天开始,我们中午就学习刺绣和制衣”沐英一愣,从前即便是再难,母亲都没让自己碰过针线,可是现下却为了嫁人改了主意,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她按下纷乱的思绪,耐着性子学了起来,没想到第一次穿针,绣了几下,就扎破了手指,冒了血珠。
柳氏虽然心疼,却依旧叫她练习。半个时辰过去,只绣了两片叶子,期间因为力使得过大,线断了好几次,而且成品不像母亲绣的那样细密平实,有些厚,还有点缝隙。
她才知道,有些事情,看着简单,做了却并不容易。比如她扯的紧些,图案就不平,还皱,劈丝时,力道稍大,就断成一截截的了,而且还不匀,她有些愁,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学会。
柳氏却很满意,第一次绣成这样,就已经很好了,至少她初次拿针时,还达不到这样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