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维瑟。”瑞瑞把等举到脸旁边,冷静地说:“我知道你刚才肯定又吃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我不是要鼓励你的这种做法,而且我想提醒你,大半夜的你这样看起来真的很像shā • rén狂魔。”
斯维瑟:随便吧,反正我也不知道shā • rén狂魔是什么东西。
长尾巴支住门,斯维瑟第一次发力的时候甚至没有把门推开。那些坏家伙肯定在门上架了东西,斯维瑟稍微计算了一下自己的机动性,将瑞瑞往远推了一点,猛地发力推开仓库的大门。
盆子掉在地上打翻,里面的东西也都哗啦啦的跑了出来。多足生物的尖足和几丁质甲壳、地面、盆子摩擦的声音在黑夜里一下炸开。那些小东西动得非常厉害,丝丝拉拉的声音像是一盘倒在地上的豆子,一下子就向四面八方滚开了。
这种声音、这点灯火、这漆黑的夜晚,这些东西都在疯狂唤醒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瑞瑞觉得自己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一股说不上是冷还是热的感受一下从头皮炸开,血液突然集中到了脑袋上。她觉得自己可能一口气没有呼吸上来,也有可能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在身体陷入僵直的短暂一瞬,大脑已经给出了明确的指令。
要跑!
作为一个药剂大师,她的衣服上有很多口袋,除去药箱,那些口袋里也经常要放一些常用的药材,比如驱赶毒虫的就是瑞瑞平时随身携带的。
这个时候身体几乎只剩下本能可以反应了。伸手从身上的无数口袋里找到存放驱虫药粉的那一个,抓出来扔出去,拉住斯维瑟,向虫群的反方向狂奔。
回到家里关上大门的时候,瑞瑞这才开始剧烈喘气。她看起来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眼神惊惧。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灭了,但她全力抓着灯台,也没发现,现在那灯台像是受冷了在打摆子一样发着抖。
人类没有夜视能力,在这种情况下她无法思考很多,于是下意识地将对方当成了和自己一样的家伙,甚至有点庆幸现在室内一片黑暗,斯维瑟看不见她现在这幅样子。
直到那只爪子试探的搭上她的肩膀,与人类的指腹截然不同的触感让人如梦初醒。理智上知道,这个奇美拉一定是现在最在乎自己,和她最亲密的人了,可是情感上,瑞瑞突然觉得特别的想哭。
也许是因为老鼠兵的突然造访,也许是因为被这伙盗贼盯上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有些麻烦,也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孤独感和巨大的无力与悲伤。
曾经生活在无数人类当中的瑞瑞突然理解了濒临灭绝的动物的感受,她的大脑中突然不合时宜的出现了一个念头:在她的世界只剩下三头的白犀牛,它们彼此之间还会吵架吗?
斯维瑟正在安抚她。
那只爪子从肩膀轻轻地抚摸到后背,拍一拍,再回到肩膀上,周而复始,直到瑞瑞的呼吸平稳下来。她的伴侣非常体贴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种时候瑞瑞对他的沉默格外感激。
“我没事。”她努力说:“我只是......那种声音,让我想起了自己还是冒险家的时候......让我想起了很糟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