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对岸相对于北方虽然雨水多了不少,但若遇上干旱年成,田地里照样缺水,但唯一的好处便是即使再干旱,人畜用水怎么也是有的。
其他村民听了这话,有不少人心里开始着急起来,庄稼人对农时很是重视,一年之计要是错过农时,那一年等于白忙活。
只要江对岸不缺水,他们在那边安了家赶上第二季种植,今年怎么说也能混个不被饿死。
再说了,在江夏城外已经耽搁半个月了,郡守已经明确不接收流民,那他们再等下去等于白瞎。
说不定今年冬天还会冻死在这城外。
“村长,我看我们还是举手表决吧,大家少数服从多数,如果有人实在不想走就留下。”
“对对,举手表决,清晨过江的人较少,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回去收拾,明天赶早过江?”
村长很满意村民们的表现,他让大家举手表决,最后几户不怎么情愿过江的村民,最后没办法只能跟着一起走。
事情商量出个结果,村长宣布散会,大家便迫不及待的回去和家人分享消息。
夏老爹一回到自家的草棚子,老妻陈氏便问他:“你们商量的怎么样?商量个出结果没?要是再在这儿住上几天,老娘相信老娘是世上第一个被臭味熏死的人!”
夏家在镇上做生意原本就有点家底,后来小闺女嫁入了谦王府,生意上更是无往不利。
积累的财富完全可以做到自请护卫,护送他们到江对岸。
但夏老爹不愿如此高调。
他家里能带走的物资全带走,主动照顾村里的孤寡老,要求和村里一起逃难,村长同意了。
如今住在这棚户区,按夏老娘陈氏的意思是一家人出点银子住城里的客栈去。
这次又是夏老爹不同意,他觉得不能脱离村子,万一遇上事没人帮忙,而且隐藏村民中间,他们家才更安全。
谁能想到难民营里有富人?
“不吉利的话少说!”夏老爹脸色沉了下来,“你们将家里收拾一下,等他们外出挖野菜的回来,咱吃了饭你们就多做点干粮,村长已经决定明早赶早过江。”
“终于要走了?!”夏家长房老二叫夏河,他的媳妇纪氏到底年轻,一听爷爷说明日要过江,立马欢呼。
陈氏神情一松,脸上有了笑容,这时她还不忘调侃道:“看来不止老娘我一个在这地呆够了!”
作为孙媳妇的纪氏笑着点头,这地真不是人呆的地。
臭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这片棚区太混乱了,像她一个年轻的小媳妇,哪敢在棚区乱走动。
万一哪个男人起了歹心,将她拖到别的棚子办了她,她连死都找不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