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秋收还有两个月不到,趁着在秋收前,岭南加快了剿匪力度。
李承睦最初是五千人马,剿匪第一次回府城达到了六千多。
如今在外剿匪又是一个多月,加上招安的土匪,队伍已经突破一万人马。
随着队伍的壮大,在纪律方面暴露出一些弊端,李承睦将这些问题写信和夏婧汇报了。
夏婧对于这件事没有多说,只回了四个字‘杀鸡儆猴’!
通过严惩,军队的纪律好了不少,随着征战,招安进来的土匪和原班将士相处也越来越和睦,作战时配合越来越默契。
队伍向好的方面发展,最高兴的莫过于李承睦。
这一日,游荡在罗浮山山区的队伍,收到夜不收的消息,前面不远处有一条河流,他们看到有船只进出。
“深山老林,人烟罕至,为何会出现船只?先生对此事有何看法?”
李承睦问身旁的中年男人。
此人姓龙,名玉田,字无瑕,人称赛诸葛。原是罗浮山外围一处土匪窝的二当家,归降李承睦后成为了他的谋士。
他稍沉吟一会儿,便道:“如果属下猜得没错的话,沿着河流往前,里面应该藏的便是罗浮山区最大的土匪窝,大当家叫司马鲁,是惠元二十六年流放到岭南,不知因何原因最终上山当了匪。”
“司马鲁?”李承睦一愣,努力回想朝廷什么时候有过这号人。
“五爷可能对他没有印象,毕竟他流放时,您还小。但您回去问王爷和王妃应该知道此人,他是惠元二十年的探花郎,从政期间他简直就是糜烂官场的一股清流,就因为他在官场上不合群,时常遭到朝廷官宦弹劾,次数多了,惠元帝对他失去信任,最后被官宦罗织的罪名扳倒,下狱并流放到了岭南。”
“官场上的清流最后成了为祸一方的土匪?”
李承睦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该愤怒还是该悲哀?
“咳咳.”龙玉田听了他的话,尴尬的咳嗽几声,这话怎么说,他曾经也是其中一员,但要说.为祸一方,他不承认。
“或许他也是被逼上梁山的,人处于劣势低谷时,许多选择都是迫不得已。”
李承睦瞥了龙玉田一眼,点了点头,“或许吧,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这处匪窝地点有点特殊,想攻进去有点困难,深山里他们没有足够多的船运输人马进去。
龙玉田年轻时对这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探花郎有敬佩之情,从心里他还是想挽回一下,将这位探花郎招安。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说道:“不瞒五爷,属下年轻那会对他很是敬佩,对于我们这位惠元二十年的探花郎,我们可以先礼后兵。先进行对其劝降,如果他不识趣,我们再出兵剿灭。”
说着,他看向李承睦:“五爷,您觉得怎样?”
李承睦对这位探花郎升起点兴趣,问道:“劝降可以,但我们派谁去?”
龙玉田站了起来,向他躬身施了一礼,“五爷若准许的话,属下愿意跑这一趟。”
“先生愿意冒险跑这一趟,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如此就辛苦先生了。”李承睦一口便应了下来,母妃有句话说的很对,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既然他任命龙玉田为自己的谋士,自然不会吝啬这份信任。
河流深处的司马鲁所部,这一片是他们的地盘,李承睦带领一万人马进来,他们自然是知道了。
被一万人马发现了踪迹,司马鲁所部严阵以待,依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和人数上不差上下,土匪们更是摩拳擦掌,准备出击给这些官兵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相对来说,司马鲁就没有下面的兄弟们兴奋,他盯着飘扬的“司马”字大旗,面上看不出喜怒。
没多一会儿,一个土匪飞奔进大堂,直接跪在司马鲁面前,“大哥,山下有一个自称赛诸葛的男人求见,说只要报上他的名号,您就知道他是谁。”
司马鲁回过神,淡淡地道:“哦,他来干什么?难道他自己软骨头,也想来劝我向李氏皇族低头?”
坐在下首的二当家马奇林带着期望之色,说道:“大哥,要不让我带兄弟下山去灭了他们,听说这支官兵在罗浮山外围缴了不少财宝,有钱的很!”
说罢,他看司马鲁垂眸沉默着,便又继续开口:“我看他们在山下是在向我们示威,灭了他们既能得财宝又能树立威信,大哥,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