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前台是一个在嗑瓜子的女人,看不大出年纪,乌青的头发绾成卷梳在脑后。
梳得不整齐,几缕碎发散落。
“住宿?两个人,标间一天八十不讲价。”
客人登门,她不耐烦地招呼,耽误了她嗑瓜子。
“好的,我扫您。”楚娅姝扫了前台桌子上的微信付款码。
“嗯。”女人应道。
她扫完码,偏头注意到贡锦南注视真他,她意识到她不应该付钱的,没给男人留面子。
带女人来这种不堪的地方开房间,房费是女人支付的,前台的女人斜睨他一眼。
好在他钱包鼓鼓的,底气十足,不在乎来自不相干人的误会。
“哝,钥匙,前面直走第四间。”女人趁瓜子含在嘴里,手指头得闲的功夫,从大抽屉里取出一把钥匙,丢在他们面前。
“谢谢。”楚娅姝道了谢,两人往四号房间走去。
贡锦南想钥匙上一定沾染了女人的唾液和瓜子的味道。
阴暗、潮湿,四号房,贡锦南有些不悦。
“不开心呀?睡一觉就天亮了,将就将就。”
“我不喜欢数字四。”
“为什么?是因为‘四’与‘死’同音吗?”
“嗯。”他不愿承认。
“我以为医生都是无神论者,你怎么迷信起谐音字来了?”
走到了他不喜欢的四号房间前。
开门,进去。
一股子浓烈的霉味儿将他们笼罩,地下旅馆没有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