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马车被撞翻冲乱,所有人都走散了,码头根本过不去,全是灾民,他们……他们疯了,他们想要把疫病传给每一个人,要拉着扬州所有人陪葬。我还看到有人故意浑水摸鱼,大开杀戒,他们全疯了,阿妤……”
“别怕,别怕,没事了!”凤妤抱着她不断安抚,方玲君吓坏了,幸好暖阳和她说过凤妤的地址,她一路寻过来,路上看到许多人都像疯一样相互厮杀。
马上就要日落,方玲君奔波一天又累又饿,春露端来一碗白粥,仅放了一点点盐,方玲君捧着碗一口气喝下,凤妤怕她烫着缓缓地安抚着她。就这情况,日落后他们能走吗?凤妤心中存疑,方玲君喝过白粥后,手脚总算回暖,暖阳欲言又止,好几次眼神示意凤妤离方玲君远一点。
方玲君毕竟从外面刚回来,身上也不知道会不会沾上疫病,虽是洗干净了,暖阳总不放心,三姑娘体弱,疫病最喜欢攻击体弱多病的人。
可凤妤不在意,暖阳也不好说什么,且方玲君看着惊魂未定,的确也不好说。
“我有点能理解那些灾民的想法了。”
真的饿坏了!
又饿又冷,又害怕,她一路奔跑过来,还杀了一名想要抢她耳环的人,她都摘下来丢给他,他还是不依不饶,方玲君卷缩在凤妤怀里,眼泪瞬间就落下来,“我shā • rén了,阿妤……”
“我……我shā • rén……我刺进他的脖子。”方玲君语无伦次,“哥哥说,要shā • rén就要刺他的脖子,一刀毙命,不要让他有机会反杀,我……我刺穿了他的脖子,他的眼珠子睁得好……好……大。”
凤妤心疼极了,满心酸软地抱着她,方玲君娇生惯养,从小养得不知疾苦,快乐活泼,哪有经受过这样的场面。
“不怕,不怕……”
方玲君在她怀里哭得昏天黑地,凤妤不断安抚着情绪崩溃的她,春露在旁都看得眼睛泛红,这群灾民真是太过分了,故意闹事。
“州府都不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