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摇了摇头:“姐夫出事的那一年,我就打过电话了,说是根本没有沈离这个人,后来我再打,这个电话就打不通了。”
张建苦恼的说道:“说不定姐夫是为了和姐姐结婚,撒谎骗我们的,给姐夫办死亡证明的时候,我看过他的档案,上边写的是孤儿。”
“哥,你有没有想过,沈离根本不是他的真名。”
张建讶然道:“你什么意思?他不会是逃犯吧?”
“这倒不至于,我只是觉得,姐夫的长相气质和谈吐,都不像是普通人,你还记得他给表姐的那块玉坠子吗?可不是普通行货。”
当年因为这玉坠子,可把周琴给眼馋死了,后来表姐死后,这块玉坠子给她一起陪葬了。
张建叹了口气:“人都不在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门外,沈又安握着门把的手缓缓松开,抿了抿苍白的唇,转身离开。
办完出院手续,沈又安陪同张建一起回家。
医院门口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
提着大包小包,刚到楼下,遇到了出门买菜的刘翠芬。
“你身体好些了吗?”多年老邻居了,张建人又老实,刘翠芬对他还是真心实意的担忧的。
“好了,嫂子这是出门买菜?”
“是啊,安安也回来了,晚上来大娘家里吃饭,大娘做你最爱吃的糖醋鱼。”
看到沈又安,刘翠芬脸上的笑容更热切了。
“谢谢大娘。”沈又安在长辈面前,永远谦虚乖巧,挑不出一丝错处。
见三人要上楼,刘翠芬赶紧拦住他们。
“小建,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这婆娘可不好对付,这几天老有男人登门,我看她是有点破罐子破摔了。”
“多谢嫂子,我心里有数。”
张建这些天也想明白了,他一定要离婚。
不仅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孩子。
孩子愿意跟他他就养,不愿意跟他他会每月付赡养费。
说到底,天赐也是无辜的。
不该让孩子成为两人悲剧婚姻的牺牲品。
张建打开门,房子里一片狼藉,几乎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跟被洗劫过一样。
张建早有心理准备,因而也不是太惊讶。
卧室里,一对男女不找寸缕浑然大睡。
张建再好的脾气看到这一幕肺都要气炸了,抄起墙角的扫帚就招呼了上去。
“狗男女,我打死你们。”
罗婉则第一时间捂住了沈又安的眼睛。
“安安,脏,别看。”
沈又安背过身去,心中叹气。
随后房间内传出周琴的尖叫声和男人愤怒的叫骂声。
奸夫抱着衣服趁乱溜了。
“张建,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罗婉冲上来就跟张建厮打。
张建不打女人的原则在周琴的厚脸皮面前终于被打破了,这一次他再也没忍住,狠狠抽了周琴一巴掌。
“当着孩子的面,你干的都是什么恶心事?”
“离婚,现在就离。”
张建扯着她就出门,迫不及待要去民政局。
周琴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张建吃痛松手。
“想跟我离婚?你做梦,打死我也不离。”
奸情被撞破后,她一度很害怕,不过她吃准了张建的性子,为了孩子也会忍的。
沈又安淡淡道:“舅舅,走起诉吧,她是婚姻过错方,法院会强制叛离的,不用跟她掰扯这么多。”
周琴瞪着沈又安,眼珠子都要脱眶了。
捡起地上的拖鞋,朝准沈又安就砸了过去,嘴里伴随着叫骂。
“你个小贱人,这里有你什么事?想让我跟你舅舅离婚,你想得美。”
“安安小心。”罗婉惊呼道,下意识想要挡在沈又安面前。
沈又安拉着罗婉往旁边躲避,拖鞋擦着沈又安的肩膀砸中了墙壁。
沈又安眸光冷了下来,抬头看了眼周琴。
周琴被她的眼神吓的一跳,想到这么多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拿捏的死死的,就满心憋闷,反正她现在也破罐子破摔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警告你再瞪我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周琴指着沈又安威胁道。
“周琴。”张建大吼一声,面皮因愤怒而剧烈抖动着。
他指着周琴,手指剧烈的颤抖着。
“你……你说,到底怎样才肯离婚。”
“这套房子归我,所有存折归我,每月付给我五千的赡养费,除此免谈。”
“呸。”罗婉忍不住淬她一脸,破口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出轨还让我哥净身出户,你怎么不去抢。”
周琴掐腰和罗婉对骂,一个比一个骂的难听。
总之周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给娘家打电话,很快她哥和表姐侄子都来撑腰了,一个个满眼冒绿光,恨不得把张建生吞活剥了。
“你就是沈又安?”孔丽丽微抬下巴,目光倨傲的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沈又安眸光藏着冰刀一般的寒意,唇畔笑意却温软。
“是我。”
“听小琴说,你把蓝雅高中给你的一百万升学费给捐了,你是不是学习学的脑子傻了?那可是一百万。”
“我的钱,我想怎么支配就怎么支配,轮的到你来指手画脚?”
“嗨你这死丫头,我怎么说也是你长辈,你会不会说话?”
“我的长辈只有舅舅和小姨,你算哪根葱,配吗?”
对这种人,沈又安连装都懒得装一下。
“你怎么跟我妈说话的?”一个身形肥胖的男孩冲过来,上手就去推沈又安。
沈又安飞快的闪身,反脚踹到男孩屁股上,男孩就跟个皮球一样撞在了柜角上,瞬间满头血。
“啊皮皮,我的皮皮。”孔丽大惊失色的冲过去。
扭头指着沈又安,凶狠的威胁道:“你敢对我的皮皮动手,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又安耸了耸肩,“我可没碰他,是他自己撞上去的,小心我告你诽谤哦。”
孔丽浮粉的面皮剧烈抖动着,沈又安就看到一层层的粉往下掉,就跟年久的墙皮扑簌簌脱落一样,别提有多恶心。
“怎么回事?”周雄走过来问道。
孔丽指着沈又安:“哥,她打皮皮,你看皮皮脸上都破了,这死丫头你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免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罗婉在一边看的着急,周雄可是干保安的,膀大腰圆,孔武有力,安安肯定会吃亏的。
她下意识冲出来挡在沈又安面前:“我警告你们,我已经报警了,你们敢动手,绝对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报警?你不知道我一个哥们就是警察吗?”
周雄吐出嘴里的烟头,脚踩上去弄灭,一脸狞笑着瞪着沈又安。
“你是自己走出来呢,还是我过去抓你?”
周雄话音刚落,沈又安就走了出来。
活动了一下四肢,对罗婉道:“小姨,我有点渴了,帮我倒一杯水好吗?”
“可是安安……?”
“小姨,我渴了。”
沈又安语气温柔而坚定,罗婉下意识就照做了。
她跑进厨房,家里连热水都没有,好在冰箱里有矿泉水。
罗婉拿着矿泉水走出来,看着客厅里的一幕瞪大了双眼。
“啪”的一声,手里的矿泉水掉在了地上。
只见周雄躺在一片狼藉之中,捂着肚子,面色痛苦而扭曲。
旁边的孔丽和韩皮皮则已经是完全吓傻了,目光呆怔,一动不动。
孔丽忽然尖叫一声,盯着沈又安的眼神就跟见了鬼似的。
沈又安打开大门:“滚吧,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孔丽没管周雄,带着皮皮赶紧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