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带着张建直奔青州最大的律师事务所。
“张先生,您的诉求沈小姐在电话中已经跟我说清楚了,您放心,这件离婚案您是受害者,胜诉机率很大。”
一日夫妻百日恩,张建不想把事情做的那么绝。
“房子和存款都留给她吧,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离婚。”
律师下意识看了眼沈又安。
沈又安轻轻点头。
律师说道:“张先生真是宅心仁厚,如您这样的好男人可不多了。”
张建苦涩一笑:“到底是夫妻一场,我也算对她仁至义尽了。”
从起诉到判决这中间需要三到六个月的时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
第一步就是要远离周琴。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张建长出一口气。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张建拿出手机一看,脸色微变,立即诚惶诚恐的接通。
“行长。”
沈又安眯了眯眼。
“是是,我明天就去上班。”
电话里男人的骂声刻薄又难听,透过劣质的手机清晰的传进沈又安的耳朵里。
挂断电话,张建叹了口气。
“舅舅,您这些年任劳任怨,兢兢业业,干着最累的活、拿着低廉的薪水,中层管理岗位升职,却始终没有您,这样的工作,您还要继续干下去吗?”
大堂经理,可以说是银行中最辛苦的工种,连正式编制都没有,只是个合同工,收入普遍最低。
很多年前,行长就答应张建给他转正式工,可惜这个行长后来出了事,突降的行长,为人刻薄,一直把张建当廉价劳动力压榨。
本来按照资历和评选机制,年中张建就该升任中层管理岗,却被那个两面三刀的行长诱哄着把这个机会给了自己人。
外人只知张建工作体面,却只有沈又安知道,这份工作给张建带来的疲惫和辛苦到底有多深。
“算了吧,我现在辞职还有哪家银行会要我?再说了,你慢慢长大了,以后上大学结婚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舅舅不得给你多攒一些,别担心,工作上的事情舅舅应付得来。”
沈又安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舅舅,你把房子和存折都给那个女人了,你以后住什么?”
“我在银行附近租个房子就成,离你学校也近,以后舅舅不会再让安安受委屈了。”
沈又安垂下眼帘,“舅舅,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张建从出租车里走下来,仰头看着高档气派的小区门楼,喃喃道:“学府春天?”
这不是周琴嚷嚷着想要买的楼盘吗?
张建一头雾水的跟着沈又安走进小区,来到10号楼,乘电梯来到25楼。
电梯门刚打开,一名销售正等在那里,客客气气的说道:“沈小姐,您来了。”
东户的房子已经打开了大门,沈又安看向张建,“舅舅,这里就是我们以后的家。”
张建不可置信的看着身边冷静的少女:“安安……你……你……。”
沈又安拉着张建踏进门槛:“舅舅看看可还喜欢?”
房子是三室一厅的格局,客厅方正,落地窗外是横穿青州的清水河,此刻阳光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映的满室温暖。
装修是极简风,基本的家具都有,添些生活用品就能即刻入住。
这房子太好了,又大又敞亮,河景无敌。
跟之前居住的老房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安安,这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建脸上没有欣喜,只有担忧。
沈又安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窗外的河景,淡淡道:“我骗了周琴,蓝雅高中给我的一百万,我拿来买了这套房。”
张建松了口气,还好,刚刚他还以为安安做了什么违法的勾当。
遂即被自己气笑了,安安是什么秉性的孩子,他怎么能怀疑呢。
“这里离蓝雅高中和您工作的银行都很近,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张建乍一住进新房子,还有些不适应。
晚上,他热了杯牛奶,端着走到沈又安房间门口,正要敲门时,他听到房间内隐隐传出沈又安的声音。
不过说的都是英文,张建努力听了听,发现以自己B级的词汇量竟然听不懂一个单词。
现在的孩子也太辛苦了吧,还没到高中,英语都学的这么难了。
张建等了一会儿,没声音了,这才敲了敲门。
房间门从里边打开,沈又安站在房间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手机。
“舅舅。”
“这么晚了,还在辛苦的学习啊,喝杯牛奶早些睡吧。”
沈又安接过牛奶。
“您也早些休息。”
关上门,沈又安正要喝牛奶时,拿在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