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雨苍:“……?”
天韵:“我为何不能是天韵?”
容雨苍:“就凭你是旧雪大人的徒弟。”
“唔?”
“你知道旧雪大人有多不喜欢天韵么?”
天韵:“……”
我应该比你更知道……
“知道。”天韵道。
容雨苍:“既然知道,就该明白你若是天韵,旧雪大人不仅不会收你为徒,甚至你根本活不过一天。”
天韵靠在树干上,缠在脖子上的人参藤还没有松开,但却少了攻击性。
她觉得太讽刺了,连容雨苍都能看出来师尊从来都不喜欢自己,当年她究竟是怎么厚着脸皮在寒羚山上呆了那么久,还妄想有一天师尊能真的接纳自己。
这时,天韵感到脖子边一阵被蚊子咬的痛,像针头破开皮肤往里钻一样。
“嘶——”她抽了口凉气。
“别动,”容雨苍在她耳畔道,“好好睡下罢。昨日你想同方秋暝串通出卖旧雪大人,我也听见了。虽不知何故你又要于月上之时杀他,但——我不允许任何人妨碍旧雪大人做事。”
天韵抓着容雨苍的袖子愈发无力,感到一股麻意从颈部往四肢百骸蔓延,她哪知道容雨苍会对自己下手,真是坏事,她挣扎地只喊出容雨苍的名字,铺天盖地的倦意就将她完全吞噬了。
容雨苍将昏睡的天韵靠在树上,睡着时看起来倒不那么坏了。
她缓缓站起,只见这女孩即便睡着了眉头仍绞得很紧。容雨苍盯着她低声道:“旧雪大人为何会收一个你这样的弟子?你我皆为植物,同样都只是木灵根,你哪里就比我强呢。
便是论品行,我也比你强得多。为了杀方家人,你师尊是正大光明前来决斗,而你却只敢在夜里暗中下手。你既已当了你师尊的徒弟,一样的事,为何不学学你师尊?”
此时天韵被一双手裹紧拉入深海,她耳畔不断回响着那句话——“一样的事,为何不学学你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