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她忽然不说了。
尹新雪转过身。
雪花纷飞落下,寂静无声,天韵微微抬眸,与尹新雪面对面相互注视彼此,半晌她说:“不会有薄暮湖畔偷偷的冒犯,虽然因此被师尊扇了一巴掌,可是师尊却并未生我气。所以我想赌一赌。”
“赌什么?”
“赌我可以融化雪山。赌雪山已然动摇了。”
“何必呢?”尹新雪叹息。
天韵:“我不知道这世上除了师尊,我还可以喜欢谁。”
“容雨苍从未害过任何人,却愿意为你拿一条人命来要挟寒羚山;争渡是雪山不可饶恕之人,可是为了你,五十年间他却不间断来寒羚山求见,好声好气求为师带他上山,你看方才为师一说为了天韵,他立刻便追着谷梁浅去了。
修真界还有谁能得冥主如此相待吗?就连与你认识没多久的乌听雨,她家祖训是不插手闲事,然她却跟着你来了寒羚山。还有九方,他被你无辜毒害,却至此未说过你一句坏话。”
尹新雪:“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你师尊对你要好,你却视而不见。”
这些话不是尹新雪怀着什么目的说的,是她发自内心觉得天韵何苦在一棵树上吊死。
从她见到冰棺里真正的天韵之后,看到寂寞躺在树下五十年的女孩,她的心境就发生了变化,有时候她甚至是觉得,不是冥谷道旁的黄泉草配不上雪山神女,而是雪山的冰块配不上那朵炙艳的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