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要能沾地,必定会坐下来运转灵力,能缓解一点是一点。
尹新雪闭着双眸,淡淡问:“你们觉得该如何处置谷梁护?”
天韵牵开衣摆,正对着师尊,面对面坐下。
容雨苍和九方分坐在她身旁。
容雨苍:“谷梁护虽未提及谷梁浅,但这孩子性子跋扈,兴许只是在伪装。若他离山后将谷梁浅复活之事泄露出去,谷梁家便会知道谷梁浅的魂灵一直被扣在寒羚,他们定会上山来讨说法,还会要求师尊将谷梁浅交还给谷梁家。
而若此刻天韵以彼岸花的身份回来,他们必然会将矛头直指师尊,说师尊当年明面上诛杀于天韵,暗地却保全天韵的魂灵,助天韵复生。”
“你想得很全面,”尹新雪轻轻道,“可若不将谷梁护交出去,谷梁家亦不会善罢甘休。”
容雨苍:“就算将谷梁护交出去了,谷梁家也还是不会罢休。谷梁家一向就是不会罢休的,当年他们便是如此对待天韵,才使得……”
天韵表面上看起来听得认真,实际根本没留心容雨苍在说什么。
她盯着师尊的面庞,此时师尊闭眼打坐的模样与旧时重合,不禁让她想起当年饮冰殿内那个吻。
那是她的第一个吻,她猜想——其实是肯定,也是师尊的第一个吻。
对于天韵,那个吻,几乎是她上辈子与‘美好’二字相关的全部了。
师尊的唇冰冰凉凉的,像夏天井里刚打起来的水,轻轻在唇上碰一下,就能品出几丝甜醇的气息。
或许当时并不觉得甜醇,只是后来被岁月发酵,才越发感到那个吻的珍贵。
重生后她多次冒犯过师尊,可是却再也没有那年那种打破禁忌的甜蜜之感。
就在这时,或许是感受到天韵灼热的视线,尹新雪睁开了眼。
天韵思绪本飘了很远,猝不及防与师尊的视线撞了个满怀。
尹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