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小雪?”天韵问。
小雪的容貌仍是少女模样,一束麻花辫从颈侧落在前胸,她慢慢站起来,“你是……”
“你认识长杀峰的狄跃吗?”天韵开门见山地问。
小雪瞳孔肉眼可见地放大:“是小跃让你来的?”
“不要反问,回答我,你是不是长杀峰的鹧鸪,名为小雪?数月前被猎户射中,后被埋在老松下,适逢下雨,泥土稀松,你被路过的容雨苍相救,安置在药圃养伤,是不是这样?”
小雪有点害怕这位来势汹汹的客人,只点头道:“是。”
天韵:“你姓什么?”
“姓?”小雪摇头,“我没有姓。我的名字是小跃给我取的,因我与他相识于节气小雪那日。至于姓,我们飞鸟出生后没多久便会离开巢穴,从此不再归家,自然没有姓氏。”
天韵心里几近有了论断,只是在求证而已:“你临终时可留过遗言?”
小雪:“有。”
“是什么?”
小雪不知天韵何故要问这么多,她不想回答,但见天韵的眼神里带着不容退让的威压,她紧捏着梳妆台上的镜子柄,战战兢兢道:“是希望小跃功成名就,扬名青史。”
听到这里,天韵已经知道,眼前这只鹧鸪绝不会是尹新雪。
她的神情松懈下来,小雪心里跟着松了口气,手上的镜子啪一下落了下去。
“你留在这里,等天黑之后再行离开。”天韵转身出门。
小雪没敢问为什么,只好看着这位来客来得匆匆,去得不留痕迹。
等天韵走远,她才想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却发现门口被人上了一道结界,来客竟是将她锁了起来。
天韵沿着小径往师尊的方向去,一路上仿佛进入了冰窟,视线所及之处全部被霜雪覆盖,方才还生机勃勃的药圃此刻已陷入冰天雪地,一切似乎被沉入海底,进入无休止的休眠。
忽然她的肩头被人按住。
能在天韵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出现在她背后的,只有师尊了。
天韵回过身,一脸的人畜无害。
“师尊,您是将药圃封冻了?”
“封冻三个月。”
尹新雪上下将天韵一瞧,“伤都好了?”
“是啊,我找到解药了。”天韵道。
“脸上的呢?”尹新雪伸手去摸天韵脸上那处,此时已看不出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