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真懒得与他废话,乌蓬家懒散避世是出了名的,所谓朽木不可雕,燕雀不知鸿鹄志。
在谷梁真说话之时,所有谷梁家主仿佛被他这毫无道理的动员之言点燃,每人手里提着武器,虎视眈眈盯着尹新雪,像一头头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野兽。
但除了一个人。
谷梁紫光。
他固然有着谷梁家自大的劣性,但同时他是家主之中城府最深的一位。
他的声音冷冷传出:“旧雪大人,既然寒羚山册如此宣判我等的下场,怎么看您一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今日难道是不打算践行寒羚山册的审判?”
“我还没想好。”
“是没想好,还是您做不到?”谷梁紫光唇角斜提,双眸如鹰隼般钉在尹新雪身上。
天韵的忍耐已到了极限,不管尹新雪之前怎么教她,此刻她只是觉得这些谷梁姓之人碍得人眼睛疼。
“师尊,他好吵!”说罢,天韵从尹新雪身侧飞出,转眼间那双细长的手已掐在了谷梁紫光颈间。
没了人质,谷梁紫光根本不是天韵的对手。
尹新雪下意识要阻止,天韵曾对雪山立过大誓,不能主动伤人,否则会遭天劫。
不过等了一会儿,天劫该来时未来,尹新雪想着,或许针对每个誓言,天劫只会应誓一次,她遂放下心来。
谷梁紫光被人掐住如此紧要的地方,神色却丝毫不惧,他头不能转,视线却看向尹新雪。
“您是做不到吧?”谷梁紫光露出□人的笑容,“看来冥主说得没错,您是个假货。”
尹新雪笑道:“那你还管我叫‘您’?假货也值得被你称‘您’么?”
“我——”突然他要说的话被卡在喉咙里,卡在他脖颈上的手骤然发力。
并非天韵本意,是因为与此同时争渡的手放在天韵肩膀上,那张贱嗖嗖的脸出现在天韵身边:“下不去手呀,假货?让本座帮你一把。”
天韵登时撤去手,她可不想在尹新雪面前表现得像一个shā • rén不眨眼的野蛮人。
但争渡却没有这层顾虑,他的手趁天韵松手之际直扣在谷梁紫光的颈上,只听得‘卡嚓’骨头断裂声,谷梁紫光眼珠子曝露,看样子竟是被人掐断颈骨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