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婳浓又把手里的打火机伸到米来的烟前,亲自给她打了火。
米来努力吸了很久,才让嘴里的烟顺利燃起来。
在升腾的烟雾里,陌生的尼古?丁味道中,米来看到路婳浓费劲儿的将课桌上堆着的椅子搬了一把下来,随手拍了拍灰就坐了下去。
真呛。
米来弯下腰,咳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时候,路婳浓一把将她手里的烟抢到自己手中,就着那烟蒂,吸了一口后嘲笑她:“你还真是没变,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连抽烟都学不会。”
她还欲再抢,路婳浓没给她机会,随手将那烟扔在地上,用脚上的军训绿胶鞋狠狠碾了碾。
“你学不会的,别学了。”
米来愣在原地,烟盒也被抢走,路婳浓将烟盒重新塞进自己军训上衣兜里后坚定的对她说:“我以后会去最好的大学。”
她懵懂的点头。
米来那时候哪里知道最好的大学即使体育成绩过去了,文化课也要四五百分呢。
裤袋里的小灵通在疯狂震动,她将小灵通拿出来,看了一眼笑了。
路婳浓看着她笑,等她打完了字问她:“谁啊?笑什么呢?”
“游宁学姐,她说咱们太猛了,全校闻名。高三的学长学姐们听说这事,都围在校长室说要给学弟学妹们撑场面呢。”
“游,宁,学,姐。你和她很熟?”路婳浓一字一顿的问,脸上还挂着未尽的笑。
米来小心的觑了她一眼,“还行,学姐人很好,开学那天帮我办好所有手续才走的。”
路婳浓点头下结论:“那她对你是挺好的。”
米来抿起唇,想了一下,“我昨天是自己去报到的,大概学姐是看我可怜?”
在米来解释这句话的时候,米来就知道,自己是真的可怜,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自己?你奶奶呢?”路婳浓却立刻紧张的看向她,显然路婳浓是个很会抓重点的人。
“我让奶奶在家里待着了,你也知道,那天好热,老人家送了我还要自己回去,我就没让她过来。”
路婳浓又恢复了她懒洋洋的状态点头,“是啊,热。”
再然后就没有了对话,周身都是楼下同学们的游戏声。
米来偷偷看路婳浓,路婳浓脸小,侧脸也是窄窄的一条。月光打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让米来有种路婳浓随时要散在风里的错觉。
她头脑简单,实在想不明白:出身好;样貌好;学习好的人,心里还能有什么化不开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