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汗,为什么练跑步?”
米来放开路婳浓,将颈间的白毛巾顶在头顶里里外外的擦了擦汗。
白宇赢跑过来替米来解释:“我们班没人报一千五,王磊说大米长跑肯定第一。”
“王磊是谁?”路婳浓眼皮都没眨,从米来手里抢过湿透的毛巾,将自己兜里的面巾纸抽出来,亲自给米来擦脸擦脖子。
“我们班体委。”米来边躲边回答她,“我确实能跑,一千五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路婳浓没好气的将手里的纸塞给米来:“那你自己擦,躲什么躲,我能吃了你啊?”
米来腼腆的接过那纸。
白宇赢用肩膀撞了下米来的,贱兮兮的对路婳浓开口:“也给我一张呗,沾沾神仙气儿,期末没准能进前二百呢。”
路婳浓闻言笑了一声,把手里剩下的半袋面巾纸全扔给了白宇赢后,随口说道:“说点儿好听的换。”
白宇赢接过那纸,特不要脸的怪声怪调的喊:“妈妈,妈咪。”
路婳浓手臂搭在米来的胳膊上笑,“诶,听见了,好大儿。”
神仙对人笑脸相迎的时候特别少,米来想不通白宇赢这两句到底有什么好笑的,路婳浓竟然笑得弯起眼睛。不开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不开心。
她把手里用过的纸放进运动服裤袋里,轻推了下倚在自己身上的路婳浓,转头冷脸对白宇赢说:“小白,咱继续跑吧。”
路婳浓不在意的后撤到路灯下,还笑着朝白宇赢挥了挥手:“去吧,大儿。”
米来鬼使神差的回头,看路婳浓小小一个人站在昏暗的光里,心又觉得不忍。她不知道刚才自己犯了什么病,竟然想把路婳浓推得远远的。
说走的是她,蔫头搭脑回去道歉的还是她。
“路婳浓,我刚好像态度不好。”诚恳又后悔。
“把好像去了。”路婳浓朝她靠近了一步,拉着米来的耳朵在她耳边低声问:“吃醋了?”
少女的气声轻喷在米来的耳廓上,痒痒的热热的。
那几个字就像奶奶腌酸菜的大石头那样重重的压在米来的心尖儿上。
她哪懂吃醋,就是理所当然觉得路婳浓的特别只能给自己,小时候一直都是的。
现在突然出现一个身高样貌哪儿哪儿都好的男生能逗笑路婳浓,米来下意识的觉得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