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任垚没有要走的意思,站在路婳浓身边和她闲聊:“你们那儿彻底稳下来了?”
“暂时吧。”路婳浓叹了口气,“学长,咱别这么官僚了,我还是叫你学长吧,学长叫我的名字就好。”
任垚拘谨的笑着回她:“好,你,部里的事不耽误你学习吧?”
路婳浓耸肩,“是我自己申请的,耽误了也是我自己的问题。倒是学长你,不如直接说重点?”
任垚将手背在身后,沉默了一会儿说:“莫尚好像知道了。”
路婳浓了然的点头。
适逢这个时候米来穿着白t,外头套着一个肥大的灰色卫衣外套从宿舍门口过来。
路婳浓趁米来还没到,快速说了一句:“知道了,谢谢学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米来还没走到路婳浓那儿,就被路婳浓半道扯去了老教学楼。
楼梯间一如既往的老旧发霉,米来被路婳浓拖到那道铁门前。
她手里转着钥匙背靠在门前问米来:“狠心的小公主长大后会变成真公主的后妈吗?”
米来思考了半天,也没捋明白人物关系。
路婳浓悠闲地靠在那铁门上,仿佛米来不说出点儿什么,她们两个就要一直在这乱糟糟的环境下对峙到地老天荒。
地老天荒的话,也挺好的,米来想到这把自己恶心的够呛。
她最后是弯下腰贴着路婳浓的耳边说的:“小公主长大了就是大公主,公主嘛,总有忠心的侍卫保护的。”
路婳浓满意,转了个身,亲自拉开了那咿咿呀呀的铁门。
原还乱七八糟的天台,此刻已经焕然一新。
地上没了乌七八糟的灰尘与蜘蛛网,桌椅板凳也被重新规整的堆在角落里,还刷上了五彩斑斓的漆。
油漆味儿还没散完,油漆桶与刷子可怜兮兮的被人堆在缺了一条腿的椅子边。
米来回身把铁门合上,靠在明黄色的桌子前,盯着路婳浓的背小声问她:“刚才那学长找你,有事?”
路婳浓身子朝外张开手臂,闭着眼睛轻声回答她:“有事啊,都是没用的屁事。”
声音越说越小,随着风传到米来耳朵里的时候,需要她很努力的听才能听全整句话。
米来轻声笑,手抠抠这块儿,摸摸那块儿后鼓起勇气开口:“需要抱抱吗?”就像小时候那样。
如果路婳浓有一点儿不好的表情,米来发誓她会立刻消失。再铁的少年玩伴,多年后再遇,大概都已经物是人非了,十七岁的物是人非也挺讽刺的。
路婳浓却转了个身,从远处飘来的风吹起她披散的长发,她努力将长发收回小巧的耳后,笑着在迟暮的晚霞里大方的对米来张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