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来把胳膊伸到路婳浓颈下,小心的把她搂进自己的被子里。
“是不是有点儿冷?这天儿还没到烧炕的时候。”
“嗯。”
路婳浓打了个哈欠,伸出手捂在自己嘴上,将头紧紧靠在米来的肩膀上。
看着看着就闭上了眼睛。
米来举着手机边玩儿游戏,边伸出手拍她。等她呼吸平缓的时候,米来偷偷去拨她的袖子。
还好袖口够宽,触目惊心的不止那条褐红的丑陋疤痕,还有手臂上刚刚结痂的十几条血痕。
米来蹙眉,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把她的袖子重新覆盖回去。
她从路婳浓颈下小心的抽出手臂,顺手拿了两元店买的小水果刀,披着校服一个人去了后院儿。
风扬起,树枝会跟着哗啦啦的响,然后掉落一地的秋天。
米来费劲儿的打开后院已经废弃许久的铁门,铁门已经上锈,她要费劲儿地托着铁门推到位置后才能松手。
不然就会发出吱吱呀呀的扰人声音。
她沿着昏暗的巷子朝巷口而去,巷口有一块儿布满青苔的大石头。
经常有个老大爷搬把躺椅坐在那儿边听广播里的秦腔边晒太阳。
这个点儿,晒不了太阳了,只能晒晒月亮。
她靠在电线杆边,撸起自己的袖子,拿着水果刀比划了一下。
想象路婳浓伤害自己时的心理状态,还是没下去手。
有小黄狗「汪汪」着趴到她的腿边,水灵灵的眼睛看向她。
米来翻了翻自己的兜,什么吃的都没有,就有一块儿周州给的硬糖,还没法给小黄吃。
她只能蹲下身摸了摸小黄狗毛茸茸的头,抱歉的朝她笑。
小黄狗见她没吃的,又小声「嘤嘤」着去垃圾桶边刨食。
米来重新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小刀上。
刀尖儿抵达皮肤,再用一点点的力,刀尖儿划破皮肤。
疼。
她咬着唇,继续往下划。
更多的疼,疼到不知不觉流了眼泪。
她把刀一把扔到路边的排水沟,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小黄狗又小跑过来,用自己的头去蹭米来的腿。
她站起身,袖口随着重力落下。
小黄狗紧紧跟着她。
米来从后门进去,在厨房「偷」了点儿米东发准备出摊的肉段放到了门口。
小黄狗吃得香。
她又费劲的把生了锈的小铁门严丝合缝的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