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稻子和稗子的区别到底是什么?”米来问。
“稻子是希望,稗子最后是要被除掉的。”
“哦,那怪不得它提心吊胆呢。”
走了一会儿,米来拉了拉路婳浓的手:“咱们打车回吧,太冷了。”
路婳浓摇头,“不回,今天你难得和我讲月色,我还想再享受一会儿。”
米来难为情,她问:“我是不是太没文化,和你没有共同语言啊?”
路婳浓眯眼看她,“所以呢?”
“所以,你就和懂浪漫会聊诗歌的浪子跑了。”
“好故事。”路婳浓笑着说。
米来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你真这么想啊?”
路婳浓突然回身几步凑到米来面前,手指指着她的胸口问:“你今天吃醋了吧?”
米来本想说没有,但是当她看到路婳浓那一脸的急迫样,她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我吃醋天经地义吧。”
“对。”路婳浓肯定的朝她点头。
一辆出租车路过,路婳浓伸手拦了下来。
两人挤挤挨挨着上了后座。
下车之前,路婳浓贴着米来的耳廓和她小声说:“平安夜快乐。”
然后递到她手里一块儿巧克力。
巧克力上四个字母,dove,金色的包装皮。
像是路婳浓随手从她收到的那一堆的巧克力里随便拿了一块儿敷衍的塞给自己。
她在独自回家的路上,打开包装纸吃了。
好吃是好吃的,但也没什么特别的。
从出租车里下来,正好看到李强摆弄门口的绿壳灯。
她走向前问他:“你怎么这个点儿来了?”
李强抬手指了指裂掉只剩一半儿的灯罩:“米东发带人跑了,人家找到家里来了,把老太太吓够呛。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满院子狼藉了。”
米来听到这话,拍了下他的肩膀跑着进了屋子。
看到奶奶完好无损地站在她面前,她才敢放松下来咒骂米东发,“米东发到底是个什么缺德玩意儿?”又环视了一圈像被贼洗劫过的家,问奶奶:“米东发翻的?”
“嗯,走了也好,省心。就是可惜了我给你上大学攒的那两万块钱。”奶奶边抹眼泪边对她说。
米来拉过奶奶的手臂,拍了拍那枯槁但又有力的双手,“您就当他在外面死了,以后我就是您的家。”
祖孙三人忙活到二半夜,才把整个院子和屋子收拾出来。
李强要走,米来拉他,“都这个点儿了,还走啥走。”
躺下的时候,米来迷迷糊糊间觉得有啥事没做,但又一时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