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赟垮着肩膀,狂翻白眼:“邓老师,你别理她,我和她没关系,要缴费你和我说就行,千万别去通知她。”
“我明白了。”邓芳叹口气,“怎么回事啊?你怎么突然多了个亲妈?一年了,你的家长会都是章翎妈妈来帮你开,说个笑话,我那会儿还以为那是你妈呢,后来和她聊了才知道,居然是章翎的妈妈。”
蒋赟没忍住,嘿嘿傻笑几声,他心目中的妈妈就是杨医生那样的,穿着白大褂时多酷啊,专业,干练,平时讲话幽默,训起人来又一点不留情面。
或者,像邓芳这样凶巴巴的妈妈也行,蒋赟有时会猜,邓芳骂自己的小孩是什么样。
邓芳往他脑袋上拍一下:“笑什么笑?卷子拿回去好好订正,有不懂就来问。”
她打发蒋赟回教室,又去找陈涛,把这件事交代了一下。
邓芳做了几十年教育工作者,其实很懂这些青少年的心理,蒋赟虽然没成年,法律上有监护人,但他已经有了dú • lì思考能力,也有一定的辨别能力。
显然,他的亲生母亲多年来对他不管不问,很不负责任,邓芳心里原本就鄙视,现在那人突然要插手蒋赟的事情,小少年有抵触心理再正常不过。
老师的确可以引导,可以劝解,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摁着蒋赟的脑袋让他和母亲和解,他肯定不答应。
叛逆期的男孩敏感冲动,情绪起伏原本就大,再去逼他,绝对会影响学习。
邓芳决定顺着蒋赟的意思来,告诉陈涛,别去和那女的联系,电话可以接,敷衍几句完事。蒋赟的事就和原来一样,告诉章翎妈妈就行。
蒋赟回到教室继续晚自习,没过几分钟,坐在门口的同学回头喊:“蒋赟,有人找!”
章翎先蒋赟一步抬头,看到教室前门站着的,赫然是姚俊轩。
蒋赟走出教室,问:“你找我?”
姚俊轩绷着一张脸,说:“你的数学和物理单元卷,给我看看。”
蒋赟警惕:“凭什么?你们还没考吧?”
“我不看前面的,我就想看附加题。”姚俊轩眼神依旧阴郁,“我们考的时候没有附加题,我不要答案,只要题目。”
蒋赟:“……”
“给不给?”
“怎么给啊?”蒋赟很为难,“我给你抄一遍啊?我都写答案了。”
姚俊轩也觉得有点强人所难,说:“我可以盖着自己抄,保证不看你答案,前面的题也绝对不看。”
蒋赟想了半天,回头看看教室,说:“现在拿给你不好,一会儿放学在车棚给你吧。”
姚俊轩同意了:“行。”
蒋赟又问:“姚哥,你是打算……以后每一回都来问我要吗?你要不,去问芳芳姐拿?”
姚俊轩冷冷地看着他:“那么多科,我得找几个老师?找你一个不是更方便么?怎么,你顶了我的名额,这点儿忙都不肯帮?”
蒋赟顿时释怀了,觉得姚俊轩的要求也不算过分,爽快地说:“行吧,以后考完了我告诉你,要是不忙,我就帮你抄一下附加题。”
“谢了。”姚俊轩离开了教室。
晚自习下课后,蒋赟和姚俊轩在自行车库碰头,姚俊轩拿到蒋赟的数学和物理卷子,果真没看答案,但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蒋赟的分数。
姚俊轩冷笑:“垃圾。”
蒋赟:“……”
姚俊轩说:“找个地方吧,我抄完你拿走,很快的,我拿回家你肯定不放心。”
蒋赟说:“不行,你拿走吧,我赶时间。”
姚俊轩问:“你赶什么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