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苦笑:“这一切不都是在父皇的计划中吗,楚若也只是其中一颗棋子罢了,他借我保命,我也想保他性命,不过是各得其所,女儿自知事关江山社稷不敢扰乱父皇大计,只想用自己的微薄之力保他好好活着,求父皇成全。”
大禹皇帝跟皇后想把霁月许配给太师家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楚若手里,大禹的太师徐大人曾是皇帝的老师,与大禹皇帝感情深厚,徐家在大禹又德高望重,若能拉拢到徐家,二皇子眼下的动荡也就能解除了。
楚若坐在榻上仔细看着手里关于徐家的详细情报,又闭目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睁开眼睛重新翻了翻情报,抬起头问明路:“霁月公主那边态度如何?”
“至今还在皇帝宫里跪着求情,说皇帝不答应赐婚她就不起,皇后听说都气的拂袖而去,扬言不认这个女儿了。”
“扶柳最近怎么样?”
明路回道:“她很好,刚刚还传来消息,二皇子身边最近动荡的厉害,大皇子又趁虚而入,竟然把户部尚书拉拢走了,二皇子已经气的暴跳如雷,每日都在府里摔东西,扶柳问公子下一步计划?”
楚若垂眸笑了笑:“有勇无谋,不过这样才好,也该给二皇子一点甜头尝尝了。”
她拿起情报指向其中一个人名:“这个徐小姐因是徐家唯一嫡女,自小备受宠爱,因此被娇惯的飞扬跋扈、嫉妒心很重、性子强势却没脑子,我今日借着跟韩公公闲聊打探了一下这姑娘,跟情报上说的无异,不是个能容人的性子,二皇子既然想拉拢徐家,你去给扶柳传消息,让二皇子把主意打到这姑娘头上。”
明路不解:“公子这不是自找麻烦嘛,而且这样一来扶柳岂不是就艰难了。”
“这么个人扶柳要是都对付不了,她也就没必要待在二皇子府了,我要这姑娘自有我的用处,等将来你们就明白了。”
“是。”楚若向来有主意,他们一向都猜不透,明路索性也不再问了。
临出门时楚若又吩咐:“再给五皇子送个口信,就说他之前的提议我同意了,只是目前看来恐愿望落空,却不知五皇子是否依旧初心不改?”
想了想,她又让人给大皇子也悄悄送了个口信,之后便一直等在房里心不在焉的自己跟自己对弈,一直到傍晚,韩公公突然敲门进来,带着一脸喜色:“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大喜了!”
楚若心里终于松下一口气,将手里的棋子落下站起身:“不知公公所道何喜?”
韩公公关好房门走进来,神秘的笑道:“公子有所不知,霁月公主自今日回宫后便求陛下为她跟您赐婚,陛下原本不允,可霁月公主铁了心长跪不起,从早上跪到下午,才刚刚宫里传来消息,说是皇上把霁月公主叫起了,也就意味着公子要飞黄腾达了,难道不是大喜吗?”
楚若适时的表现出一丝兴奋,随后又收了起来,从袖子里掏出一包银子递给韩公公:“多谢公公告知,只是事情还未定,请公公切莫声张。”
韩公公难得把她的银子又推了回来:“这个奴才自然明白,奴才也是怜惜公子跟霁月公主一片真情才多了几句嘴,公子如今也不容易,奴才可不是为了银子。”
楚若连忙客套了几句,好不容易打发走韩公公,明路悄悄走进来:“公子,五皇子说事情成了,让公子放心,明日他会派人来接您。”
正说着话,韩公公又来敲门了:“公子,来圣旨了,快出来接旨!”
楚若整理好衣裳匆忙出去,果然来的是赐婚圣旨:“……昊天有德,成人之合,朕之公主霁月年已豆蔻,淑慎性成,勤勉柔顺,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克娴内则,兹特以指婚楚国质子楚若,择吉日完婚。”
这份圣旨可谓下的相当敷衍,连对楚若最起码客套的称赞都没有,可见大禹皇帝心里有多不乐意,但是不管怎么样,楚若如今到底是今非昔比,麻雀飞上了枝头,所以周围的下人哪怕窃窃私语,态度却也可见的恭敬起来,就连宣旨的太监都客客气气的。
楚若让人准备了赏钱送下,态度温和的将太监送走,这才回头对韩公公说道:“明日我想出门买些东西,不知方不方便?”
韩公公忙赔笑:“自然是方便的,公子成亲事物繁忙,若有忙不过来的尽管吩咐奴才!”
他现在恨不得把楚若供起来,原本以为自己被打发来看守质子,这辈子都毁了,没成想鸡窝里还真能飞出金凤凰,还偏偏被他给捡到了,现在楚若成了驸马,宫里那些人就再也不敢骑到他头顶了!
楚若从善如流的让人给了他一些银子,托他按照霁月公主的喜好置办些东西,韩公公喜滋滋的拿着银子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