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笑了笑:“我若说对长公主心无芥蒂,大皇子信吗?不过大皇子放心,我分的清轻重缓急。”
大皇子满意的笑道:“我自然是信你的,说说看你听到了什么消息?能让你这么激动的想必不是小事吧?”
“长公主的驸马在礼部任职,一向负责的都是各属国的进贡对吗?”
大皇子点头,眯起眼睛若有所思:“难道他有什么不妥?”
“大皇子可知二皇子能大笔收买朝廷官员,这银子从何而来?”
“有父皇跟沈家资助,他当然财大气粗……”大皇子突然顿住话头:“难道……”
楚若点头:“我偶然得到一个消息,二皇子私底下与华簪长公主的驸马、还有燕辰国吏部尚书合作,利用属国每年向大禹进贡的机会中饱私囊,将贡品截下据为己有,然后利用属国对大禹的惧怕欺骗燕辰国君,燕辰国去年可是准备了双份贡品。”
“双份?”大皇子有些眼红:“燕辰国去年进贡金银牛羊等等几乎有大禹国库收入三成,他们居然全贪进了自己口袋,难怪老二能那样财大气粗,书院说建便建,简直岂有此理!”
楚若不动声色的提醒:“大皇子,大禹对于贪墨贡品可有什么说辞?”
大皇子这才回过神反应过来,猛地一拍手:“对啊,贪墨贡品乃是死罪,他们居然还欺瞒父皇跟燕辰国君两方,这可是罪上加罪,一旦被属国察觉向大禹告状……”
“燕辰国恐怕已经察觉了。”
大皇子震惊的看着楚若,过了好半天才大笑起来:“楚若啊楚若,你总是能给本皇子带来大惊喜,如果此时闹出来,那华簪长公主、老二就都会陷进去,尤其是老二如今的状况如果再雪上加霜,他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大皇子别忘了,陛下如今虽然恼了二皇子居然派人监视他,但毕竟培养二皇子多年,父子之情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消弭的,况且此事关系大禹尊严,即便燕辰国真的状告陛下恐怕也会向着二皇子,不会让属国看笑话的。”
大皇子冷静下来,起身来回踱步思索,过了好一会儿突然顿住脚步看向楚若:“父皇的寿宴马上就到了,各属国使臣都在,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来,父皇即便为了大禹的尊严也绝不会姑息二皇子跟长公主驸马!”
楚若笑起来,跟精明的人合作就是有这点好处,不用什么话都让她说出来:“那大皇子可得看紧一个人了。”
“你是说燕辰国的礼部尚书?”
“他可是重要人证,不过如果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状告二皇子,肯定会得罪陛下,燕辰国君也会因此迁怒于他,到时候两国都容不下他,大皇子要提前帮他想一条退路他才会为您卖命。”
“这个你放心。”
跟大皇子见完面回来,马车刚停在公主府门前停下就被在府门口着急转圈的醉柳叫住:“驸马,您终于回来了!”
楚若挑帘子下车,一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醉柳急道:“今日书院开放,许多武人突然闹事,公主怕受影响联合刑部将人抓了,却惹怒武官纷纷弹劾公主公报私仇,以贺家为首一派又趁机把矛头对准二皇子发难,而且边关纷纷报来奏折皆是弹劾二皇子,书院之事办砸了!”
楚若沉默了一下,问道:“公主现在在哪?”
“公主原本想进宫求见陛下却被拒之宫外,现在还在宫门口守着。”
“我过去看看。”楚若又上了马车吩咐小厮去皇宫,醉柳着急的跟着一块上车过去。
马车离宫门口还有一大截的时候就得停下,楚若下车远远看过去,就见昏暗的宫门下面霁月一个人孤零零的跪在那里,她心里狠狠一揪,快步走过去:“跪在这里做什么,皇上又看不到。”
霁月抬起头红了眼圈:“驸马,我、我把书院办砸了……”
楚若心里一酸,跟着她一块跪下,霁月急道:“你这是干什么,又跟你没关系。”
“我陪你一起跪!”
霁月连忙拉她:“驸马,你快起来,你身子不好不能跪的。”
楚若摇头拉住她的手,愧疚道:“就让我陪你跪吧。”
霁月忍不住掉下眼泪:“都怪我太自以为是了,你当初就告诫过我可我没放在心上,现在二哥被我连累了,他本来处境就够艰难了,如今又雪上加霜,如果这次武将的事情不解决,只怕二哥就再也没有重新起复之日了,就连你也……楚若,如果二哥失势,我就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大禹最尊贵的公主了,恐怕也护不住你,你会后悔吗?”
“不会,我从来都不想利用你,更不想伤害你!”可有些事情她真的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