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均说过他有一个妹妹,倾国倾城、聪慧无人能及,哪怕他跟大哥难及其十之一成,可惜天妒红颜,楚若生来便带病,他们想尽办法也只能暂时维持住她的命。
也许是说的多了吧,平王也逐渐上了心,他经常会听楚均说他的妹妹三岁识字、五岁作诗、十岁便已经能帮着他们的父亲断国事,只是随着她越发聪慧,身体却衰败的越快,楚均常常为此担忧的借酒消愁,平王也暗中帮着想了不少法子,找过不少药,可是这些楚若都不知道。
楚若在当质子时平王就知道她是女儿身,却从未揭穿,甚至还暗中尽自己的能力提前帮她在大禹遮掩了几分,所以楚若在来到大禹后才没遭受到任何怀疑,这些楚若也不知道。
平王又叹了口气,问道:“为什么会喜欢霁月?”这不是有违阴阳吗?
楚若不明白他所指,低头笑了笑:“情之一字,半点不由人。”
平王便没再说什么,他想如果楚均还活着,也一定会希望自己的妹妹真的快乐,不会在意什么阴阳结合,更不会在意什么惊世骇俗,自己所能做的恐怕就是护着她们一二,让楚若跟霁月的路走的更顺畅些。
楚若见他有些怅然,担心的问道:“平王不喜欢丞相女儿?”
平王回神笑道:“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你不用担心,我既然娶了她,她也助了我,那日后我就一定会善待她,知恩图报这点我还是明白的,更何况事关两国交好,我不会犯糊涂的。”
楚若松了口气,举起酒杯:“愿平王跟夫人鸾凤和鸣、情投意合。”
平王定定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满眼真诚,暗自叹了一声,却举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谢谢。”
正好霁月找了过来,见楚若跟平王坐在一块还有些诧异:“你们怎么跑一块喝酒了?”
楚若笑道:“你把我抛弃了,我一个人没处去。”
霁月掐了掐她的双颊:“你还委屈了,平时我缠着你你又嫌我粘人。”
“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就是昨日啊,我想跟你说会儿话,你光顾着看书,还让我一边玩去。”
楚若好笑:“我那会儿有正事。”
霁月哼道:“我今天也是正事啊。”
“算了,懒得跟你掰扯。”
两人在一旁说说笑笑,亲密无间,平王抬眼看着,也跟着笑了笑:楚若如今看上去很幸福,这就够了吧。
“很晚了,回去休息吧。”霁月担心楚若夜里又睡不好,想带她早早回去睡觉:“哥,我们先走了。”
平王点点头:“早点休息。”
周国使臣经过长途跋涉,中间又因大雨被困暴半途,历经半年终于到达阳城,然而这一路走来看到被平王所占的半壁江山居然恢复不错,土地都已经落种并长出绿油油的庄稼,并且百姓看上去虽然还有些困苦却慢慢有了安居乐业之像,完全不似之前那样绝望麻木。
周国使臣暗暗心惊,却又想到这近一年来周国并未再攻打平王,所以大禹民生恢复也不算太奇怪,又想到大禹种的这些粮食最后都是要进贡给他们周国的,这才总算稳住心神并且洋洋得意起来。
周国使臣一进阳城,百姓就全都龟缩起来,城中又变得一片荒凉,现在时机还不到,平王带人客气的迎接了他们,周国使臣没见过楚若,见她身体瘦弱,跟在平王身后,便只以为她是个谋士或军师,并未放在眼里。
周国的态度很是盛气凌人,一来就趾高气昂的把他们君王的国书拿出来,要求大禹准备好上贡的粮食,以及让霁月公主准备好,尤其那个带头的皇子更加气势汹汹,一来居然就出口要霁月晚上去伺候他。
楚若捏紧拳头硬是暂时忍下这口气,平王以粮食正在准备为由先稳住他们,又以霁月生病为由把霁月送往了别处,暂时免去周国羞辱。
但自从上次霁月狠狠踹了周国皇子一脚后,他基本上就废了,回到周国尽管看了许多大夫依旧不见好,而他还没留下任何子嗣,因此被其他兄弟不断笑话,并且被踢出了皇位继承的资格,毕竟江山不可能交到一个没有后代之人的手里。
周国皇子每每想起此事都气的咬牙切齿,对霁月更是恨之入骨,因为他废了,就连像样的亲事都说不成,这次他要娶霁月,就是为了报那一脚之仇,他要狠狠羞辱折磨霁月,变本加厉让她偿还回来。
所以无论平王怎样推脱,周国皇子就是咬住霁月不放,最后还是楚若想法子给他的膳食中暗中下了药,让他卧病在床,御医检查下来也只能看出是水土不服。
经过半个月的敷衍应付,总算等来了大军的消息,三国大军都已经到了边境蓄势待发,而他们带去的钦天监的官员因为周国灾难临近,夜观天象后也终于看出异样,确定雨灾已经临近,与此同时,大禹的使臣也带着丞相女儿接近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