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从没什么太大野心。
二来安常实在寡言,每每游客前来,她被镇长叫过去,只是垂手站在一边,介绍的话还没镇长多。
镇长催她,她也只是说:“多看看吧,文物自己是会说话的。”
这么来上几次后,镇长彻底放弃她了,即便是有参观团,她也是窝在工作室修自己的文物,反倒是比她后来两个月的小宛,还要比她介绍得更多。
一投入工作,她便忘了有参观团要来的事了,唯独小宛在午饭时提了一句:“参观团怎么还没来?”
安常吃着带来的盒饭,心想文秀英女士这道茭白肉丝,真是咸到打死卖盐的了。
阴了整日的天,雨闷闷的落不下来,倒是在四五点的时候提前拖出一个黄昏,空气里染着暧昧的灰调,好像拎起来拧一拧,就会有陈年故事随水滴一同落下来。
安常今天对时间这么有概念,是因为她刚好要调一种颜料,与今天的天色相似,是一种泛灰调的青,需要精准把握颜料接触空气的时间。
准备原料时,发现有一种颜料没了。
她拿过库房钥匙,去取了一趟。
库房里堆满各种颜料、画笔、衬纸、丝线,随便一挪,便漫起一大股灰尘的气息,呛得人猛打一个喷嚏。
安常对这里熟悉极了,不开灯也能在逼仄的柜架间找到自己所需的颜料。
锁了门,回到自己工作室,一怔。
屋里立着个纤长的人影,背手看着她工作台上的玉壶春瓶,一件瓷青色旗袍与上次略有不同,细节处更显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