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乡的南潇雪是不带妆的,带着胡作非为的气势肆意挥洒天然的美丽。
她的肌肤白玉无暇,可借着灯笼光线映照,她的左眼下竟有一颗极小极小的浅红泪痣。
像浩瀚夜空里最不起眼的那颗星辰。
你几乎感觉不到它,可又不能真去忽视它的存在。
安常心跳越发厉害,因为她在看到这颗浅红泪痣时,一瞬想到了那只玉壶春瓶内壁的那点朱砂红。
那眼前的南潇雪真是她想象中的瓷瓶所化对吗?
真实的南潇雪是没有这颗泪痣的对吗?
她微动喉头,看细密的雨丝一点点钻进那纤薄的唇里。
南潇雪的双唇是在告诉她:“吻我。”
那张脸多冷啊,那双墨色的瞳仁里几乎还带着那种睥睨的神色,可那微张的唇在诉说引诱,诉说臣服,勾着人对它一亲芳泽。
这时雨下的越发密了,打在屋檐上有了淅沥沥的声音。
石桥头这端有座陈旧的木质连廊,蜿蜒曲折,安常一咬牙,抬手隔着旗袍握住南潇雪细瘦的胳膊。
“往连廊下站站。”她说。
南潇雪压了下唇角,倒也没阻止她把自己往里轻推的动作。
连廊的暗影把两人纳入了一方避世的小天地,好像是从连绵雨幕中偷出的一份干爽,适合干柴烈火,适合唇齿勾缠。
安常握着南潇雪的胳膊没放,她在感受。
南潇雪是真的。
她隔着薄旗袍,能捏到南潇雪柔软却并不绵软的肌肤,那纤纤却有力的骨量,还有那冰凉中透出些微温的体温,一切细节都在提示南潇雪是真的。
可那又如何?
哪怕是春梦里与她缠绵的南潇雪,也能贴着她带来真实的重量,她手指也能触到那真实的温软和潮湿,以至于她早上起来还要去清洗自己的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