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酒的名字也美。”
一路的旧石板被雨染得透亮,远远望见酒坊的旧木门上也染了雨痕,毛悦忽然驻足:“宝贝你先进去把酒点着,我拍完路边这丛青苔就来。”
“青苔有什么好拍?”
“我觉得挺漂亮啊。”毛悦想了想:“像时光吞吞吐吐讲出的故事。”
安常笑笑,毛悦果然还是以前那个看着狂野其实有些文艺的女青年。
她先去点酒,刚走到酒坊门边却听毛悦一声叫:“宝贝!”
安常扭头望过去,却感受到门槛里什么人的吐息已然飘来。
她步子没完全收得住,怕撞上人,下意识往后一仰,却忘了自己正踩在一个台阶上,险些向后摔去。
门里的人伸手一拉,扬起一阵冷香。
安常已反应过来那人是谁,被那人拉住的惯性让她往那人肩上撞去,嘴唇堪堪擦过那人的下颌,隔着一毫距离。
安常立刻站直身子,眼前露出南潇雪清逸的一张脸,她看清了,白日里完全无妆的南潇雪脸上,也是有那颗浅红小泪痣的。
南潇雪似在想事,所以也没注意到门外突然闯入的她,只是看到有人要跌,本能的伸手拉了一把。
这时反应过来是她,有些出神的眼眸冷淡了三分。
只是她握着安常手臂的手一时没放,两人的眼光同时落过去。
安常不算干瘦,穿着扎染的蓝粗布无袖衫,两条嫩生生的手臂露出来,南潇雪握着她上臂连接手肘的那一截,怕她摔倒用了些力气,勒出一圈浅浅的红痕,安常软软的肌肤抵着南潇雪手指微微溢出。
南潇雪盯着那一圈柔嫩的红痕:“你们水乡姑娘,穿衣服都这么不保守的吗?”
安常一怔,脑中因刚才擦过南潇雪唇边而产生的绮思荡涤殆尽。
“哪里不保守了?我们从小就这么穿。”
“你现在可不小了吧?两条小白胳膊就这么露着,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你、你这是淫者见淫!”
南潇雪挑了下眉。
其实了解她本性后,骂她的人还真不少,骂她傲慢骂她冷酷,骂她是个没人情味的资本家。
但……淫?
这时毛悦端着相机跑过来:“宝贝!”
抬眸一见南潇雪,脸色一变,一个急刹车外加往后退了半步。
她刚才依稀听到安常在与人说话,还以为是遇到了哪位乡亲,怎么会是南潇雪?!
而且两人隔着道门槛站着,贴得很近,以至于两人头顶所悬一只生了些锈痕的铜铃,轻晃着有些发哑的声响像细碎花瓣,一泼洒出来,能同时撒满两人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