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河抱着账册一言不发地走在迂回的廊庑下,枕月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碧河回头:“这不是回百戏馆的路,你跟着我做什么?”
枕月有点小紧张:“我想向女使道谢。”
“谢我什么?”
“那日我被罚跪,是女使帮我在大王面前说话的吧?谢谢你!”
碧河道:“我没替你求过情。”
她没求情,不过只是在大王面前提了一嘴,问大王要如何处置琵琶女乐。
大王反问:“为何要处置她?哦,她当了一下午模特,还教了孤琵琶,想来也挺累的,就给她加点工钱吧,按次计算。以美术模特和声乐课的课程费用来计算,一次是五百钱……”
“……”
月光下,枕月露出了一个羞赧的笑容,道:“总之,谢谢碧河女使!”
碧河没搭腔。
过了会儿,才明知故问:“你怎么会在王妃这儿?”
说到这儿,枕月便重重地吐了口气,道:“是王妃召我过去的,我本以为……”
她顿了下,改口道,“本以为王妃想听琵琶曲,但王妃只是想和我闲聊几句。”
她这语气生硬,借口稍显拙劣,碧河一眼便看穿她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