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是女子之身,而且也从未想过能永远地瞒过朝臣与世人,但明面上还是得遵守那一套规则的。
赵商容回过神,敛了敛笑,道:“行吧,往后在王府,你便是王昭鸣。离开了王府,孤不会管你是谁。”
王摇霜敏感地察觉到了大王这话中有话,然而这一次想要解读其中的含义却不容易,她不免替妹妹感到担忧。
王晓霜仿若未觉,坦然应道:“喏!”
下一刻,赵商容饶有兴致地发问:“你方才说你还兼任什么记室?”
不明白大王这个问题的目的,王晓霜迟疑地点点头。
赵商容抚掌笑道:“好得很,以后奏报、奏章和贺表都有人替孤写啦!”
如果说文学是大王的老师和朋友,侍读是辅导和督促大王读书、给大王抄作业的伴读,那记室便是具有秘书职能的属吏了,平日要帮忙写公文,节假日、皇帝、皇后和太妃的生日要写贺表,祭日要写祭文……
之前这些都是颍川王交代陈长史去做的,然而陈长史是靠门荫入仕的,文采并不咋地,而且很多时候目的性太强了,让人看了就觉得颍川王不肯安分守己,整日琢磨着如何出藩。
虽说这本来就是颍川王的心思,但赵商容不是很喜欢,所以她宁愿不写奏报也不想让陈长史写那些有的没的,破坏她与世无争的形象。
如果将这些都交给王晓霜去写,赵商容不敢说自己会满意上面的内容,但皇帝一定是非常满意的。毕竟王晓霜的立场就是范晔的立场,而范晔是皇帝的第一心腹大臣,他的立场不就是皇帝的立场么?
王摇霜:“……”
王晓霜:“……”
大王竟然意外地好忽悠?
就算大王能接受女子为侍读这么离经叛道的事情,难道就不好奇她为何要来当侍读?
凭着这些日子对大王的认识,王摇霜没有深究,她释然地想,或许大王压根就不在乎皇帝给诸王安排训导官的目的,也不在乎为何是晓霜来当侍读的原因。
王晓霜却认为大王的心机着实深沉。一般不畏惧别人明目张胆地来监视自己的宗王只有两种,一种是心中坦荡、无所畏惧;另一种是自信自己的手段能遮掩所有的秘密不为外人所知晓。
她不知道大王是哪一种,但得提醒自己往后与大王打交道切记不能掉以轻心。
这时,碧河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