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便没想过,孤若是去拆穿你,你们所做的这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
王晓霜坚定地道:“事在人为,问心无愧便好。下官自认为有才学,不比男儿差,故而这次的征辟只是想要证明自己,哪怕无法释褐为官,也心满意足矣。况且这次征辟,下官之所以能脱颖而出,并非全靠夫子的举荐和范太常的纵容。”
赵商容颔首:“嗯,这话说得不错,孤也认可。范晔看着就不像是会徇私舞弊的人,这次必然会对众多征辟的文士进行考试,你既然能通过,说明通晓典籍,学问深厚。孤很放心让你当孤的侍读博士及记室,孤也不会拆穿你的身份。但万一被人揭发了,你该怎么办?”
“受男女之防的约束,下官平日在外皆戴帷帽,故而能认出下官的人并不多。”
王晓霜行事低调,往来王府也都会做好万全的准备,因此除非大王告发,否则事情想要泄露还是有一些难度的。
赵商容无奈地想:你们这是吃准了我不会去告发啊?
除了这些事会让赵商容稍微感兴趣之外,其余事情,她是一概不感兴趣、不过问的。
王晓霜悄悄地松了口气,心中给自己鼓励,决定主动出击:“不知大王以往的奏表在何处?下官想了解一下,往后在写奏表时,好有个参照的标准。”
在这个问题上,赵商容无比坦诚:“孤不清楚,不过其余人应该知晓,让他们将所有的奏表都搬过来便是。”
她吩咐下去后,王府的小吏便立马去架库将所有文书、奏表等都搬了过来,几大箱子。
管理文书的书吏小心翼翼地禀报:“账册被王妃带走了,其余的文书都在这儿了。”
王晓霜的身份是侍读与记室,查看账册这种事并不在她的职责范围之内,故而她没有越界,老老实实地看起了文书。
她阅读的速度非常快,几乎一目十行,但要说她这是囫囵吞枣也不是,她是将里面的内容读到了心里去的,重点也都提炼出来记住了。
等她看完一箱子的文书后,不经意地抬眸,猛地发现大王一直盯着她看:“看出什么来了吗?”
她吓得一激灵,但面上还是稳住了:“恕下官直言,这些奏表文书写得……狗屁不通。”
赵商容绷不住,大笑道:“侍读也是这么认为的吧?所以,孤才愿意替你遮掩身份,留你在此替孤写奏表呀!”
王晓霜:“……”
看来大王不满原来的主笔很久了。
她感觉自己又闯过了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