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河并未恼怒,只是打量了她一眼,道:“很好。”
枕月听不出这是恼羞成怒,还是真心的夸赞,但抱着对碧河的愧疚,她殷勤地望着那变红的额头道:“碧河女使,我去厨院找个鸡蛋给你滚一滚额头吧,不然这么肿下去,是会毁容的!”
碧河再次拂了她的好意:“不必了,我还有事要向大王汇报,你没有事的话就回去吧!”
话已至此,枕月也不能再耽误碧河做事,抱起琵琶往厨院去了。
碧河进东斋,赵商容头也不抬:“听到似乎有人叫了一声,发生什么事了?”
碧河如实地将枕月莽撞与她撞到一起的事情汇报了。
这是很小的一桩事,赵商容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放在心上,不过话题的中心却未离开枕月此人:“查出了什么吗?”
碧河道:“婢子暗中查访发现半个月前,她确实收到过两封书信,与外界有联络。不过这半个月来都十分安分,未与人有过书信往来,也没有异动。”
赵商容这才抬起头来,沉思了片刻,问:“书信呢?”
“都焚毁了。除了她,没人知晓上面的内容。”
“身世查清楚了吗?”
“因她是谯郡太守庾素所赠的女乐,所以除了知晓她是罪奴出身之外,其余信息要查证真伪还需要花不少时间。不过可以确定,她的外祖父丁期确实曾为郇玄的幕僚,先帝攻打郇玄退守的城池时,其父替郇玄挡箭而亡。之后郇玄兵败身亡,丁期的儿孙皆被处死,妻女则籍没为奴。其母为丁期之幼女,辗转流落,被送到颍川庾氏,成为庾家的歌妓,后又被庾氏辗转送人。所以其父是谁、其母的近况,又有何软肋,这些都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