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在吵架,王摇霜附在赵商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赵商容嘴唇微翘,悄声道:“还是王妃想得周到!”
她招来近侍,低声交代:“让我们的人先别拼尽全力,只是彩排罢了,输了便输了。借此机会探一探其余队伍的实力,到时候心里好有把握。”
近侍领命下去安排。
徐谵似乎终于发现了角落并不参与到他们的纷争中来的赵商容与王摇霜。
他看着落后一大截的颍川王竞渡队,扬眉吐气般道:“龙舟竞渡可是颍川王提出来的玩法,怎么颍川王的龙舟落后这么多?是部曲们没吃饭吗?”
赵商容与他们并非全无交集,虽然不似义阳王与他们的关系那么恶劣,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王眉峰一挑,以颍川王向来的态度,淡然回应:“怎么,徐郎君要赏他们一口饭吃?那敢情好,去跟他们说,今日,他们的饭食都由徐郎君包了,让他们彩排完,记得感谢徐郎君!”
态度虽淡然,但这话着实有些不要脸,徐谵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要反驳已经来不及了。
赵商容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这些话,他若是反驳,岂非言而无信,自打脸面?!
徐谵气得开始阴阳怪气:“怎么,颍川王就这么穷,需要部曲出来乞食了?”
颍川王好面子,大王可不要脸:“先帝和当今陛下崇尚节俭,反对铺张浪费,孤遵从先帝和陛下的教诲,从缩衣节食做起。奈何孤组建这支竞渡队花了不少钱,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财来准备好的伙食。徐家富可敌国,徐郎君又如此关心他们,不如好人做到底,承包了他们的伙食吧?”
她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我穷我有理的道德绑架。
徐谵着急道:“这到底是你的竞渡队还是我的啊?我看干脆让他们也成为我的竞渡队算了!”
赵商容冷笑:“你也知道这是孤的竞渡队呢?那孤的龙舟是否落后、部曲是否吃饭,跟你有一铜钱的关系吗?树上求偶的蝉都没你这么能叭叭,吵死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静。
旋即,义阳王爆发出了鹅叫般的笑声:“鹅鹅鹅鹅,徐谵,蝉都没你会叫,哈哈哈哈……”
徐谵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气呼呼地甩袖而去,其余士族子弟面面相觑后,也纷纷跟上那狼狈的身影。
远远地还能听到徐谵气急败坏的怒吼:“去把两岸的蝉给我打下来!”
赵商容回头看到王摇霜担忧的目光,她无辜地解释道:“我本来打算以礼待人的,谁让他目中无人自取其辱呢!更何况,他竟不将你放在眼里,太失礼了这家伙!”
徐谵因其叔父日渐位高权重的关系,越发狂傲。
他跟义阳王的恩怨由来已久,这次见面互怼尚算正常。
但赵商容没招惹过他,他凭什么拿鼻孔对着她?
而且王摇霜这么一个大活人,徐谵等人竟然视而不见,这得多无礼!
王摇霜眸光潋滟,眼神狡黠,柔声问道:“妾身只是想问大王舌战群雄后渴不渴?”
大王:“……”
“好像有点渴了。”
王摇霜莞尔,让九陌将装在壶里的凉汤倒出,道:“出门前用冰镇过了,降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