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理解枕月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回百戏馆的生活会比在这儿过得好。
在百戏馆,她虽然也是卑微的奴婢,但作为王府的女乐,只需研究乐理,想办法讨好主人就行了,洗衣做饭的粗活有的是人帮忙做。
在这儿,她需要自己洗衣服,每日还得跑去厨院领她们的饭食,吃完饭需要打扫卫生……碧河忙着帮王摇霜处理王府内务时,她也得帮忙打下手。
如碧河所见的那般,她只有晚上才有空摸一摸自己的琵琶。
由于碧河住得离王妃的芳霖院和大王的北斋都近,宵禁之后,怕乐声扰人,她更是不敢弹奏琵琶。
碧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留恋这样的生活。
枕月丝毫没有意识到,她本来有机会留在这儿,但她在恳求碧河允许她留下的时候,便是将选择权交给了碧河。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碧河发现了自己在面对枕月时的心情变化,她担心枕月会成为自己的软肋。
身为世代都要守护主人的云氏旧部之人,她身负云太妃给她的使命。
她只能成为主人手中的一把刀,而不是刺向主人的刀。
因此她不能让自己有软肋。
尽管不舍,但既然枕月在征询她的意见,那么她的答案必然是——
“不行。”
——
“碧河,孤与王妃的婚礼可都安排好了?”赵商容问。
很久都没得到回应,赵商容还以为碧河不在这儿。
可是一抬头,旁边立着的人不是碧河还能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