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已经十八岁,年初刚完婚,当年荒帝十三岁便被安排出镇军州,太子及诸皇子也可以早早地开始培养,上朝跟着学习如何处理朝政了。
这样一来,皇帝发现,颍川王是否回来便不那么重要了。
皇帝见大王不愿意回来,便先是给义阳王跟庐陵王授官,让他们分别出镇荆州、豫州,而后又让自己的三子广陵王出镇雍州。
赵商容这时候才发现,原来第二部的男主,即广陵王已经成长为一个能出藩的少年宗王了。
说起这广陵王,他其实跟皇帝还是很像的,但因皇帝跟袁皇后的感情很好,所以他最宠爱的孩子是太子。他第二个重视的儿子就是次子汉中王,汉中王长得貌美,又好文学,加上其母淑妃也颇得皇帝宠爱,他亦得皇帝看重。
倒是这三子广陵王,从小就锋芒毕露而为皇帝所不喜。
其母没有什么家族势力,年少时靠着美色得到皇帝的临幸,等二十岁,容貌发生变化后,便失去了皇帝的宠爱,广陵王的处境就更不好了。
这不,皇帝舍不得次子汉中王出镇受苦,于是只让广陵王出镇雍州。
要知道雍州那地方跟广州差不多荒凉偏僻,而且广州有俚族,雍州有蛮族。蛮族甚至比俚族更好斗,广陵王去那里只怕要吃不少苦头。
生母不受宠、自己从小被忽略轻视,朝中还有两个受宠但是废物的兄弟,自己只得在外吃苦,但好歹能建立功勋,还握有兵权……
“这配置,简直就是逆袭文男主标配呀!”赵商容心想。
想到未来皇帝的兄弟都沦为这对父子的刀下亡魂,赵商容越发坚定了要窝在广州打死不回建康的心!
赵商容跟王摇霜天天吃建康那群皇亲国戚和王公大臣的瓜,期间也偶尔收到王晓霜的来信。
王晓霜之夫因出身士族,所以几年前刚释褐,但如今已经成为了秘书监,掌三阁图书,兼统著作局。
皇帝将印刷术的推广任务交给了他,有王晓霜从旁指点,他在朝中很快就站稳了脚跟。
而王晓霜也借着他的职务之便,得以阅览更多书籍,平日写诗作赋点评文章,虽是女子,却也有“女中文豪”之名流传出来。
另外,王晓霜于前年和今年初,分别生了一子一女。
王摇霜为此还找应厘就妇产科的注意事项写出来,编纂成册,在王晓霜生产之前送过去。
全靠这本册子,王晓霜在生产时才没有遭更大的罪。
但即便如此,生下一儿一女后,她也不愿再冒着生命危险生孩子,所以应厘又给她送去了一本关于儿科的知识的书,防止她的孩子因为照顾不当而夭折。
除此之外,王晓霜还张罗着给其夫纳妾,毕竟她不想再有生育之险的话,就得找别人来帮忙承担生育的风险。
生完孩子,又给丈夫纳完妾后,王晓霜自认为已经履行了她为妻的义务,之后便与其夫分居,专注于研究文学了。
旁人羡慕其夫能享齐人之福,其夫却十分郁闷,因为王晓霜不善妒,这代表王晓霜的心里压根就没有他,她的心里装的都是文学!
王摇霜却很赞同妹妹的做法,并让妹妹将她的著作给寄过来,让大王印刷,然后作为教材,在广州推行开来。
赵商容治理广州不仅是发展地方经济,她还搞什么扫盲,开设了州学,不问出身,只要能通过基础考试便允许入学。
也不必担心基础学问会成为门槛,因为除了开设州学之外,还在各郡开办蒙学,而且是免费的。入学之后,每半年参加一次考试,通过的留下继续学,不通过的则没必要再浪费教学资源。
蒙学的书籍好找,那些给州学当教材的书籍却不好找。幸亏王晓霜大力支持,赵商容才不至于刚创办州学就陷入无书籍可供教学的尴尬境地。
赵商容办学后,不仅从中原迁来的百姓争先恐后地让自家孩子前来求学,很多与官府交好的俚寨也送了些孩童来学习汉字与中原文化。
又两年。
在赵商容的治理下,越来越多俚人开始接纳中原文化,连曾经造反的合浦郡俚人也开始跟南海郡的商贾有了贸易往来。
赵商容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找冼采商谈了一番,说服了她作为中间人,尝试去与朱崖州的俚人联络,为南海郡与朱崖州的往来牵桥搭线。
俚人多是以寨或峒为单位的,寨与寨、峒与峒之间,往往也有着不同的风俗习惯。
以俚人的贺岁节日“年例”为例——大部分俚人不以春节为年节,而是以“年例”为年节的。一寨的年例在正月二十,隔壁寨的年例可能在二月初一。
而且他们所说的俚话也会有些许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