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在南边吃惯了清雅之食,如今洛河京的吃食不习惯?”首坐上神情无害的少年弯着眉眼,言语爽朗地关切般问出声。
他虽是老皇帝亲自封的,但并非就真的是正统的褚氏皇族,唯有这一点是他触碰至尊之位最大的阻碍。
“哈哈哈,回陛下,臣虽是在南边待着,但也时常吃到京中风味,虽然无眼下这般正宗,也是习惯的。”广陵王眯着浑浊的眼笑道。
他本就生得瘦,连穿着庄严的补服也是空荡荡。
身旁的宫人闻言,抬手夹起一块鲜艳的鹿肉,搁于他面前的盘中,广陵王埋头浅尝一口,眼中闪过满意。
广陵王掀眼笑言:“还是陛下知晓臣爱何种口味,这鹿肉鲜脆可口实乃上品。”
“舅舅喜爱便可。”褚息和嘴角微扬,面容一派纯净无害。
鹿肉没有任何的加料做工,是才从野鹿身上割下来的,甚至上面还带着血,广陵王却吃得眉眼皆展。
褚息和端起桌面上的酒盏,一饮而尽,还未曾搁下,便响起了广陵王带着疑惑的声音。
“何不瞧见殿下?”他的语气亲昵,浑浊的眼四处张望着。
褚息和嘴角顷刻压平,眼中似涌动着诡谲的幽光,正欲要开口,门口便响起了宫人通报的声音。
“大老远便听见舅舅唤我。”清丽的声音含着春花般明媚,自外响彻进来。
广陵王顺着声音回头看去。
只见来人身着缕金百花流云裙,广袖上绣着金雀纹,栩栩如生,好似要腾空飞出来。
大门打开,自外间吹出一阵轻柔的风,纯白无暇的少女薄纱外裳侵泡在华殿之下,玉白的肌肤若影若现。
带着清甜的暗香拂过,褚月见坐落在广陵王的对面,浅笑晏晏间嘴角的梨涡尽显。
“舅舅这是没有见过我吗?”褚月见俏丽地眨了下眼,整暇以待地看着对面有些愣神的广陵王。
广陵王闻声而回神,笑道:“确实有些年份未见殿下,倒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和你母妃一般无二。”
褚月见闻言微微挑眉,并未接过这句话来。
她甚少听过有人提及原主的母妃,就连褚息和都未曾提过,没有想到第一个提及的,竟然是广陵王。
“舅舅,这几年在南边待得可好?”褚月见偏头,嘱咐宫人将东西呈过去。
复而,她转头对着广陵王道:“听闻南边水患严重,时有瘟疫发生,舅舅身体可有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