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花窗柩之下,她慵懒地支着下巴,一身青白莲纹襦裙迤逦地铺在白玉色的地上,眉梢染着炫目的春情,眼中映着灿烂的光,像是精养着的娇矜花。
她手中提着雕刻精美的铃铛,对着光线孜孜不倦地攀摇着,好似刚得到的珍宝一样爱不释手。
见此场景,奉时雪喉咙莫名发紧,已经知晓自己身在何处了。
耳边不断响起清脆的声音,他心跳随之而摇晃着,受不了这样的声响,便表情恹恹地垂下眼睫。
她一直等着奉时雪来,等待时百般无聊之际,就拿出了铃铛玩儿着。
这铃铛模样小巧精致,很适合做饰品,她心中暗自盘算找人给她做一对类似的手链。
正这般想着时,忽然余光瞄到一旁安静立着的雪白衣袍,顺着往上视线,骤然定格在那张泛着正经冷漠的脸上。
她弯唇一抹笑意爬上眉梢,其中不泛有戏谑之意,少顷将铃铛整个握在手中。
她神情懒懒地趴在矮案上,直勾勾地凝望着他,烟视媚行的眼泛着烟雨蒙蒙。
奉时雪见状眉宇间冷傲依旧,克己地小幅度抿唇,却抬脚朝前行去。
待到他即将走近时,她须臾晃怔盯着眼前的这张脸看,片刻抬手娇娇媚媚地招了招,慵懒得跟随意召唤猫狗一般的态度。
“小奴隶,过来些。”忽然从她口中溢出来的语气和平日有些一样,似带着隐忍的情绪。
奉时雪听见这般的语调眉心骤地一跳,掀眼瞧去,见她白皙的脸上带着红晕,嘴角恶劣的笑意不变,和那日地牢中一样的神色。
见她这副模样,奉时雪僵抿着唇角,不肯往前。
眼见着她脸上的笑意转变了,带着明显的厌恶,恶恣恣的语调上扬:“别人碰过你,本殿都未曾嫌弃过,怎的还这副不情愿的模样?”
他闻言眸光微滞僵停在原地,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闭口不言,面无表情僵持片刻,还是弯腰缓缓靠了过去。
其实旁人的染上的气息早已经没有了,不仅如此,他连那日所穿的衣物全部都烧了,除了他什么都没有留下。
但她非得这般说,他也阻止不了。
当他靠近过去时,不期而遇的从她眼眸中,瞧见了得逞的恣意,这是对他听话的满意。
看清她眼中的得意,奉时雪的心缓缓沉入了谷底,墨眸越渐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