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猜不到奉时雪的心思,但是却隐约有种感觉,眼前的人就是在等她主动发现,然后问出来,问出来之后呢?
褚月见不敢想,除了撕破眼下两人之间萦绕的薄膜,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之外,没有任何的其他的好处。
所以褚月见打定主意,她绝对不能如奉时雪的愿。
他眼下的行为就跟伪装猎物的狩猎者无二,通过伪装来捕获猎物,然后看着毫无察觉的猎物一步步落入陷阱。
等到她最后挣扎之际才发觉,猎住自己的是原本无害的猎物,从而达到至高的快感。
想到他如今的心理大约和此种类似,褚月见又有些想开口骂他,都有些忍不住了。
不久前还睡过了,怎么现在说翻脸猎她就猎她!
奉时雪的目光淡淡地落在她的脸上,见她眼中藏不住的情绪,心尖莫名泛起意动。
他捏着指尖上挂着的环琏,按捺了下来意动,恢复了原本的面无表情。
褚月见坐着不动,虽然表现得很无惧,实际上后背紧贴着墙面,都泌出了一层薄汗。
明眸中眼中闪过一丝恼意,早知道奉时雪会这样对自己出手,当时不应该贪图那点好感,而跟着一起出来的。
她现在有种强烈且不可忽视的偷鸡不成蚀把米错觉。
好在奉时雪只是立在一旁冷漠地睥睨着她,似方才做那些事的并非是他,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般。
两人都不讲话了,周围便萦绕了一股奇怪的对峙。
就在褚月见即将要撑不住了,奉时雪才收回自己的视线,然后转身往外走。
等人彻底走后,褚月见才松了一口气,抬手抹一下后背,一层冰凉的汗渍浮于表面,刚换上的衣裳都湿透了。
这边奉时雪沉眸往外走去,原本面对褚月见淡然的眉宇,忽然染上了浓烈的黑雾。
褚月见方才是在怕他。
这个念头一起,奉时雪迈出的脚步骤然一停,心中泛起一股说不出的烦闷。
他抬手抚上眉骨的那颗痣,眼眸微阖,呼吸有些失率。
天边染红了云,满海金波,使他一身雪白染上了淡淡的蕴光,只在原地驻留片刻才再次抬脚往外面走。
房间的褚月见平复了自己内心的情绪,确定奉时雪已经出去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赤脚踩在地上想要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