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顺着往下划出一道血痕,血珠往下滴落。
他弯眼盯着褚月见眼不移动半寸,任由着手中无情的刀刨心。
随着手中的力道越渐加重,褚月见面色沉了沉。
总算是看出来了,他连死都不怕。
褚月见眉头松懈,然后将手松开,染血的匕首滚落至榻下,砸在白莲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痛楚与欢愉同时到来,他却只感受到了欢愉。
“姐姐?”他明知道赌对了,连眼中带上了餍足,却偏要发出疑惑:“刀滚了,要捡吗?”
捡屁。
“滚!”语气都带了有气无力的感觉。
比疯,她还真的比不过褚息和这样不怕死的。
她可不想看见褚息和死在自己的面前,但是观他这副得意的模样就有气,像极了偷吃的狐狸吃饱了,还等在原地看着主人气急败坏。
这孩子真的太气人了。
褚月见没有忍住再次踹了他一脚,这次有所防备,所以没有被他握住。
踢完后她快速地翻下床,白皙的脚掌上还染着褚息和身上的血,踩在地上犹如盛开的红莲。
她不管不顾地提着拖地的裙摆往外面跑。
而褚息和坐在床上并没有追上去,睥睨地观那一袭红衣,犹如飞蛾扑火般的姿势。
他脸上的兴奋褪去,眉梢带着和褚月见如出一辙的冷。
他冷眼看那道背影逃到朱门前,然后用尽全力都没有办法将门拉开,见此法行不通立刻抛弃和此处较真,转身走向了另外一处。
动作带着一如既往的无情,说抛弃便毫不犹豫地抛弃掉。
褚息和现在感觉自己就如那被毫不犹豫抛弃的朱门一样,悲戚的,可怜的,期盼地等着她回头看看。
但她不看明白是不会回头的,他等着她主动回头。
褚月见会开窗,所以打算开窗跑,可当她好不容易将窗打开了,才发觉外面竟然都是铁链封闭。
门出不去,窗户也不行。
褚月见怀着气转身,看见姿态乖巧坐在床上,正面无表情看她的少年。
他像是装扮精致的木偶娃娃被摆在那里,呆呆的被摄了魂,虽然如此却还是隐隐萦绕着得意。
恼怒还有其他的情绪一起涌上了她的脑中,心中那一根线绷断了。
褚月见提着裙摆跑回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带着冷漠的审判,像是长满刺的荆棘。
然后她清晰地看见了,褚息和头上的那一根玉簪,雕刻的是圣洁的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