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还显了天象,众人都知道凉周拥护的是真命天子,如今拥护的人正多着。
这一切比他选择的这废物强多了,他如今只是占了个洛河京,囚了褚氏子,除此自外什么优势也没有。
若是让凉周那边知晓玉印没有了,定然会借由此事夸夸其谈。
昭阳信神,任其几代帝王打压都没有见任何起效,就算是整个祭师族没有了,可却还是连一个奉时雪都弄不死。
陈衍让的手放了下来,向来斯文温润如君子的面容多了几分冷厉,手中的诏书揉皱了。
自那日出去过后,陈衍让没有过多限制她的出行,允许她可以待在院子里一个人玩儿。
所以这次陈衍让来时,刚好看见她难得换了一身雾蓝黑的朴素衣裙,头上只戴了一只白玉簪子,正蹲在地上捏着什么。
那模样和行为有些许眼熟。
陈衍让停在原地看了她半响,她都没有抬过头,所以他就自主地走了过去。
他的眸光闪烁着好奇,看了看她白得透出细小绒毛的小脸,觉得她这副认真的模样分外可人。
褚月见自然感受到了陈衍让在自己的身边,但她根本不想要搭理他,兀自做着手中的事,看起来兴致很好,嘴角自始至终都带着笑意。
褚月见看手中的泥人儿,陈衍让一眼不眨地观她面容。
终于做完了。
褚月见举起来看了看,对自己这次做的泥人分外的满意,连眸光都是暖意。
她将泥人举的地方正是陈衍让的方向,所以他有一种错觉,她这个视线看的就是自己。
褚月见恍若没有看见他般,转身将泥人儿放在早已经做好了的神龛中,然后虔诚地拜了拜。
这次陈衍让还是没有忍住开口了。
他问:“你许了什么?”
褚月见睁眼看他,嘴角弯着天真的弧度:“活着。”
所以这次又要让她去死吗?
褚月见心中很好奇,所以纯粹的眼中带上了一抹好奇。
陈衍让闻言弯了眼眸,伸手想要放在她的头上,被她躲过去了。
他却并没有在意地收回了手,如当时一般说着:“你会如愿的。”
“当然。”褚月见嘴角翘了起来,带着天然的矜娇。
她这次不仅要活着,还要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