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候着的太监段灼见他出来,赶紧迎了上去,自背后推着往大门口走。
昨日慌慌着也没看清这府中的景致,白日里再看便觉得果然十分怡人,十步一景,既没有过分奢华,也不失雅致,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大了。
没错,他都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到了大门口,上了马车仍觉得小腿发酸,便自顾自捶打了几下。
萧辞手中托着奏折,看得全神贯注。
不得不承认,这人虽然名声不好,但样貌却很绝。
只是不知道这新婚的第二日到底摄政王要带他去往何处?
马车走得并不快,但没多久就停了下来,可见这地方距离王府并不远,宋行舟探出半个身子好奇的瞅着。
大理寺。
他怨怼的甩了个白眼,果然是个疯子,哪有人新婚第二日就来大理寺的?
一刻钟后,宋行舟面前是一整面暗影斑驳的刑具架,空气中弥漫着让人闻了就恶心血腥味,看着架子上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剪子刀具鞭子甚至是锯子,以及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宋行舟脸一白小腿开始打着转子。
旁边跟着的大理寺少卿陈穑凑了上去,笑得像化了形的狐狸,“微臣正要请王爷示下呢!这人王爷是要亲自审,还是微臣审完再请王爷过目?”
“本王和侧王妃就在这看着大理寺的手段。”萧辞唇角微挑,扫了眼他的“小娇妻”,似乎是对她受惊的模样很有兴趣,“大理寺都是些文人儒生,夫人不必害怕。”
作为一个现代人,这种血腥场景某电总局都无法过审,他又何曾见过?
说话间,黑色的幕布“哗啦”一声拉了下来,刑架上的人衣衫破烂、浸满了鲜血,腥腐味夹裹着恶臭猛地扑面而来,差点将宋行舟熏个跟头。
强忍着涌到嗓子眼的恶心,他看了眼刑架上耷拉着脑袋的人犯,心底却泛起一阵惊异。
这血肉模糊的人,他见过,准确地说是昨晚他们还过了手,正是那个企图冒犯他的侍女桃染。
她竟然没死?
没给他时间多想,刑架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宋行舟,好像要咬他一块肉下来似的。
“啪”一记鞭子下去,惊起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鞭条抽回来的时候,带下来黏连的血肉碎末在发霉的墙壁上绽放成一朵妖艳的红花。
桃染的目光从宋行舟移到了摄政王身上。
“你招还是不招?!到底是何人派你去的王爷府里?派你去有何目的?接头的何人!”陈穑凑近桃染,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