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院首,你竟然是个女人!”
此时的江闰穿着女装,她讪笑:“是呀,看起来是。”
于是萧怀又转向另一边:“哥,这是怎么回事!”
萧恒没多说,只让他出去。一院子的人都在看着,萧怀也不敢放肆,只能乖乖出去了。
不一会儿,院子里便传来两人吵闹的声音。
或者说是萧怀一个人的歇斯底里。
“她是江浦!是这个时代最好的画师!你怎么能这样!”
萧恒显然没有理会他的狂轰滥炸,只是淡淡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若是没事,现在便可以走了。”
不成熟的萧怀显然还想说点什么,但很显然被人制住了,吐字不清楚只能听到乱糟糟的字眼。
“自由……不公平!不喜欢……放他走……”之类的。
随即,这些话音便越走越远,像傍晚的阳光消失不见。
江闰愣怔着站在门边,有些局促也有些不知所措。
彩云和彩月看她面色苍白,有些担心。
“姑娘,去屋里坐坐吧。”
江闰点点头,木偶一般被两人放到屋子里。看着桌子上刻了一半的小兔子也没了心情。
俩丫鬟只知道她有了身孕,并不知道她的身份来历。也并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只能手忙脚乱拿了些江闰平日里爱吃的东西放在一旁。
只不过她显然没胃口,只喝了点水便说困,去床上躺着了。
萧恒处理完那个不省事的弟弟,回转过来又来看江闰。
彩云和彩月俩人正忧心忡忡站在门外,看见萧恒回来赶紧迎上去。
“大人,姑娘看起来有些不开心。平日里喜欢吃的东西也没吃,便说去睡了……”
怀胎十月,其中的辛苦若不是亲身经历不足道。
萧恒微微皱眉,撩开珠帘进了里屋。
屋子里的摆设并没有很大的改变,依旧很是朴素,很是简单。只是桌子上多了一堆木头块儿,和一堆有鼻子有眼睛的小动物。
江闰并没睡着,躺着自闭。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收到伤害的小动物,很害怕再受伤害,于是闭上眼睛。只要不看周围的环境,就可以说服自己过得很幸福。
可是,现实生活很是残酷,很是严峻。不是就有人过来,揪你的耳朵,踩你的身体,告诉你你其实就是一只可怜的流浪动物……
江闰努力给自己营造的岁月静好的假象,随时都会被摧毁。
有可能是一个突然的回忆,也有可能是别人的一句话。
江闰承认,当萧怀在院子里大声喊着自由的时候,她的心里不再是热血沸腾,而是慌张和害怕。
有人戳破了自己的假象,让她清清楚楚看到自己对过去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