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没的选择◎
那口血似乎带走了温鸾所有的气力,她就那样昏了过去,此后几天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不吃不喝的,醒来就倚窗兀坐痴望,枯槁得几乎脱了形。
门上贴的“囍”已被雪水打湿褪了色,红绸红缎灰扑扑躺在地上,几片散雪从上面飘过,格外醒目刺眼。
院里早樱的枝丫在风中摇摆,二月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开花,彼时一定是如云似锦,烂漫多姿。
可那个陪她一起种下这棵樱花的少年哪儿去了?
凉风袭进来,满屋帷幔被风吹得簌簌作响,悠悠荡荡,好似招魂的幡。
她直愣愣盯了半晌的房梁,慢慢起身踩在绣墩上,拿起桌上的红绸,使劲往房梁上抛。
红绸轻飘飘的,一遍一遍飞起又落下,就是挂不上去。她真的很笨,上个吊都吊不起来,还不如那天一头碰死在石狮子上干脆。
当时怎么没死成呢?
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救了她,她所有的注意全在宋南一身上,根本无暇顾及别人,唯一记得的就是锦衣上那双血红的眼。
莫名让人心悸。
啪嚓!
药碗跌得粉粉碎,“小姐——”阿蔷飞也似冲进门,一把抱住温鸾的腿往下拽,温鸾站立不稳,主仆二人双双摔在了地上。
阿蔷急得大哭:“您这是干什么!世子还没定罪,您倒要先去了,如果世子平安回来,您不是白白送命?”
“回来……”温鸾呆滞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谋逆大罪,能吗?”
“能能能!”阿蔷忙不迭点头,捡着这两日听到话说道,“谋逆是抄家灭门株连九族的大罪,可是锦衣卫只抓男人,没抓女人,大家都说这事可能没那么凶险。”
“真的?”
“自然是真的!官兵也没有禁止府里人出入,您看,这药还是今儿早上买的。”阿蔷指着门口的药渍道。
温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却发现国公夫人郑氏站在门口。
“……母亲。”温鸾扶着阿蔷起身,略带拘谨把散落的头发抿到耳后,敛眉垂目,脖颈微弯,双手交叠置于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