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做好准备。”她拒绝了,“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现在不想成亲。”顿了顿又补充道,“无论跟谁。”
“我想。”
“你要绑着我上花轿?”
明明是温婉中带点柔媚的声音,偏偏说出来的话比刀子还扎人。
一晴如洗的天空是那么高,那么蓝,远处漫漫无垠的稻田在风中波浪一般起起伏伏,河湖澄碧,漫山遍野的树林红黄斑驳,正是北方大地一年中最好的时节。
高晟满眼看到的都是灿烂金秋,心境却和道旁的衰草差不多,肃杀荒寒,已近严冬。
夜色逐渐笼罩大地,吴家大宅一反往日的宁静,下人庄丁护卫们一窝蜂的跑进跑出,乱哄哄的,谁看都知道出了大事。
“大爷二爷都不见了!”仆妇们悄悄咬耳朵,“二爷是收拾了东西跑的,大爷的东西都还在,就是找不到人去哪儿了。”
“是不是二爷把大爷杀了?”
“屁,二爷那小胆儿,大爷一个眼神都能把他吓尿。”
“你不懂,平日里越是蔫吧的,越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狠起来那才叫狠。”
“也对啊,大爷的确太欺负二爷了,都是正经主子,教训二爷就跟教训孙子似的。”
……
正院,吴文献铁青着脸骂道:“连个人都看不住,我要你们这些侍卫有什么用?好歹也是禁卫军选出来的,一个个跟废物一样!”
侍卫头子脸涨得通红,“大部分人手都在内院当值……而且大爷出门时说就在附近走走,我们的暗哨也的确没发现他离开镇子。”
吴文献气得抄起茶盏砸在地上,“失职就是失职,这是在吴家,我对你们宽容,在宫里头你们也敢这样?”
想当年侍卫头子也是堂堂朝廷命官,如今却要对着一个太监低三下四,被那个出身低下的吴仁当奴仆一样呼来唤去,也早积攒了一肚子的不满。
因粗声粗气道:“公公也知道这是吴家,不是宫里,我等是听从太上皇的命令看管那个孩子的,不是吴家的私人护卫,更不是吴仁的下人!”
吴文献怒极反笑,虚空点着他笑道:“好好好,你还记得太上皇啊,那你也别忘了,太上皇给我、给你们的手令,由我全权负责此事,你们,要听我的。”
屋里气氛顿时如古墓般死寂。
“老爷,走水啦!”管家满头大汗,一头撞进门,“后院起火,火势太大,您赶紧去湖边避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