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森忽然想起什么,在黑暗中说:“不好意思,我很爱喝酒,还打破了承诺,大概让你感到不快了,以后我会多注意。”
“没关系,”盛夏顿了顿,说:“你是不一样的。”
他确实在发现姜以森是酒鬼以后,心里有过几分生气,但姜以森和盛力全是截然不同的人。
姜以森在喝酒以后确实也会变,但他是变得...
怎么说,变得有些可爱,不那么像个大人。
姜以森笑了笑,说:“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盛夏说。
然后他们之间就安静了,只是盛夏没有马上闭眼。
他的双眼渐渐适应了房间的黑暗,于是能看清楚就睡在眼前的姜以森。
姜以森侧躺着,毫无顾忌地面向他入睡。
盛夏愣了愣,快速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于是只能再睁开,让面前睡着的人再次进入视野里。
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正好映照在对方白皙的面容上,他的皮肤像瓷玉一样干净光滑。身上穿的睡衣是宽松的深蓝色,领口有些松垮了,侧躺的状态下能看见半明半暗的锁骨与堪称完美的肩颈线条。
明明用的是一样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但盛夏还是闻出对方身上香香的。
在感觉自己有点儿像个变态以后,他的脸很迅速地热了起来。
真是见鬼,他之前只是单纯地觉得姜以森长得好看,这是不足为奇的,相信每个有正常审美的人,都会这么认为。
但不正常的地方在于,他最近看着姜以森,总会心跳得很快,到了呼吸有些困难的程度。
这不应该啊。
盛夏将薄被拉起来,慢慢挡住了下半张脸。
他有些后悔选择了平躺,总是下意识地想翻身背过身去睡,又害怕吵醒睡得很熟的姜以森。
姜以森桌上放的时钟嗒、嗒、嗒地走了一夜。
盛夏的心走得比时钟更快。
但可能由于昨晚没怎么睡好,他还是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只是睡睡醒醒,老是做梦。
姜以森频繁地出现在他的梦境里。
他梦到他们在倾盆大雨的夜里,姜以森伸手虚抱了他一下;梦到姜以森蒙着眼罩,伸手过来触摸他的喉结、嘴唇与耳垂;梦到姜以森流眼泪,他怎么劝都止不住,最后他附身把眼泪一滴滴吻走了。
还梦到姜以森躺在床上,露出腹部纹身的一角,他在意识混沌中没能忍住,在月光笼罩的房间里,义无反顾地靠近。
姜以森被扣死住手腕,反射性地稍作挣扎,然后没办法动弹,只喉咙里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
盛夏这一晚上就这么乱七八糟地过,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旁边姜以森已经不在了,桌上的小闹钟显示时间是六点半。
姜以森此时正系着围裙,背过身在厨房忙碌。
忽然听见盛夏起床的动静,还听见对方一溜烟地跑去浴室冲澡。
姜以森摸摸脖子,盛夏昨天的衣服还没干,他只能去准备了一套新的,敲了敲浴室门。
“干净的衣裤我放在门口。”
里边的男生没有回应,只有稀里哗啦的冲澡声。
二十分钟后,盛夏有些蔫巴地坐在餐桌前,喝着姜以森熬的粥,全程跟姜以森没有任何眼神交流。
而今天姜以森也出奇的沉默。
直到盛夏终于绷不住了,低声问:“我昨晚睡觉...没有翻来覆去吵着你吧?”
“没有。”姜以森说,“我看你睡觉挺老实的。”
盛夏这才如释重负,看来全部都是梦,那他就放心了。
他飞快喝完了剩下的粥水,书包也湿透了,就直接不背了。
“要我送你去上学吗?”姜以森问,他担心盛夏的爸爸会再到学校去找他。
“没事,”盛夏说,“放心,我不会再跟他走了。”
说完他就出门去了。
家门关上,屋子里就剩下姜以森一个人,他默默收拾了桌上的餐具。
在洗碗之前,他先停下来,慢慢走向了浴室,打开镜子前的灯。
姜以森努力侧过脸,逐渐凑近镜子,果不其然在耳朵往下、下颌连接脖颈的地方,看见了一抹深粉色的痕迹。
痕迹还很新鲜,是数小时前刚种上去的。
姜以森伸手摸了一下,又酸又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ovo